“本来是棋坛名家‘弈手仁心’何足下何先生。”怀方氏拱手,“哈哈”一声笑道:“足下先生在一手‘阴棋’把持天下,朔北王是如何也不敢向先生就教礼数与操行的。”
叶秋荻盯着铜镜,随后回嘴了苏幕遮一句,让他无话可说,只能转移话题道:“咦,你怎作妇人打扮?”
苏幕遮站定身子,对小青衣一笑,脸上的疤痕更加可爱了,吓得小青衣不由地退后一步:“你,你,你到底甚么人?”
叶秋荻依他,问漱玉:“抡才大会上有无让你面前一亮的妙手?”
她说罢将手中易容画笔放下,对苏幕遮道:“好了,你看还能认得出本身不?”
叶秋荻要为他去掉,被苏幕遮止住了:“莫动,将它作为疤痕方能凸显本王的霸气。”
小青衣顿喜:“谢太蜜斯!”施礼罢,不忘再冲苏幕遮做一鬼脸。
所谓棋之道,在于恬默,而弃取为急,仁则能全,义则能守,礼则能变,智则能兼,信则能克。
故乡伙这招“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”让怀方氏江之永甘拜下风,一时无言以对。他只能侧身邀世人:“来者是客,诸位请入城吧,王爷已为各位安排好了食宿。”
那日小青衣替他走棋,苏幕遮曾承诺给她讲十个故事的。现在已过三日,他却孙悟空大闹天宫都未曾讲完,总以‘请听下回分化’之类的借口推托敷衍,让小青衣对他很不满。
苏幕遮坐在胡凳上,刚闲逛一下脑袋,就被叶秋荻拍诚恳了。她正在为苏幕遮易容,以混进抡才大会中去。
“谁规定妇人不能插手抡才武比了?”叶秋荻描眉,“吾偏要代妇人在武比上打出个花样,让世人皆知巾帼不让须眉!”
“邹忌诚知不如徐公美,并以此规劝齐王广开言路,从而克服于朝廷。身为朔北王,你与那齐国小谋士都差的远哩!”
怀方氏在这方提心吊胆,苏幕遮却一点也不放心心上。
食宿如何,怀方氏早已经得了王爷叮咛。此时,先把这锅甩给朔北王,以免到时三人到了住处后再难,见怪到他的头上。
“别乱动!”
棋如其人,人如其棋。人有五德,棋亦有五德。
俩人下了暖阁,正遇见小青衣追着狮子球玩耍。
铜镜中的叶秋荻逐步变成一约莫二十六七岁,面貌虽不惊人却娟秀的美妇人。
小青衣昂首见俩人,单手叉腰,道:“站住!你们俩个是谁?竟如此大胆,敢闯到朔北王府后花圃来!”
然,“弈手仁心”之名倒是棋坛同仁用来调侃何足下棋路又邪又黑的。他在棋枰上为赢棋而不择手腕,赢则口出大言,输则怨天尤人,不见仁慈之心,是以世人给了他一个仁。
苏幕遮随她下楼:“江湖人都有雅号,我们伉俪二人取‘黑风双煞’如何?”
风裹着雪,吼怒而过,一行人却不觉酷寒,西蜀与南楚的嘴仗打得正酣。
“晾他们个三五日,等他们耐不住了再说。”苏幕遮漫不经心的答漱玉一句。
“嘿!你这小丫头,敢与王爷这般说话……”
他坐直了身子,一本端庄的看着铜镜中本身变成一蓄长胡子的中年男人,手却忍不住去揽住叶秋荻的细腰。叶秋荻正到要紧处,由他占些便宜,苏幕遮却愈得寸进尺了,羞的叶秋荻画笔一抖,在他的新面孔上留下一道狰狞的陈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