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他也就是这么一想,郑绣的出息来轮不到他来操心。
薛直也不催她,乖乖地像个布娃娃似的任她玩弄。
郑绣的糊口也总算有了重心,每天起来先给薛直熬药,然后一家子一起用朝食,再监督薛直把那闻着就苦的让人想皱眉的汤药喝下去。小佛堂那边她让茗慧去说了一声,说本身比来要看顾薛直,就先不畴昔了。老太太也没说甚么。
薛直便也干脆随她去了,能逗她笑一笑,别说扎一个,多扎几个也无妨。归正外套一套,也没人能瞥见。
薛直穿了件天青色直缀,腰上系着一段玄色络子。在这腊月的气候里,确切不算多。乃是郑绣怕宣旨的公公在前头多等,图这衣服便利,给他穿上的。
别人家让李德全如许好等,再大的脸面都是得不到他一个好脸的,毕竟他从宫中出来一趟,也算的上是百忙当中抽暇而来的。但对着薛直,他脸上和蔼的笑容不减反增。贵和长公主不能获咎在其一,薛直现在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是其二。
*
李德全便也不客气了,躬身对着贵和长公主作了个揖。
并且贵阳长公主那边也送了人过来,说是补上浩夜堂人手的空缺。
郑绣穿了件家常的香色金线吉利快意纹的褙子,发上簪着一支碧绿玉簪和薛直之前送的银簪。脸上半点脂粉也无,容色倒是艳光逼人。
薛直朝着李德全一拱手,客气地笑道:“劳李公公久等,我这身子不大好,穿衣走路都颇费工夫。”
薛直忙把她拉住,然后‘哎呦’一声,“你别动别动,我这伤口都要裂开了。”
薛直已经提早同郑绣说过,这一回他是为了救太子而负伤的,宫中多数要有犒赏。因此郑绣倒也没有镇静,有条不紊地帮着薛直换了衣服,扶着他去了前院。
郑绣看着胡蝶结不由笑出声。
薛直的伤势看着吓人,但到底没有伤到关键,他身材根柢也结实,府里的大夫每天迟早各来给他把一次脉,都说将养一段日子就好。
郑绣斜他一眼,贵和长公主新送来的丫环个个都是容色鲜妍,他倒是想得美!
‘不端庄’的郑绣俏脸一红,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,“不给你抹了。”说着就要站起家来。
长风苑那边,贵和长公主归去后便屏退了其别人,只留下秋蕊和老嬷嬷。
贵和长公主对着他也是笑容相迎,让秋蕊塞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。
他这话里提到庆国公,已经算是犯了贵和长公主的忌讳,不过她还是笑道:“李公公客气了,阿勤还小呢。”
薛直不觉得意地笑了笑,“归正就在府里,不过几步路,屋里另有炭盆,我也不感觉冷。”
“谢二太太赏。”李德全对着郑绣也拱了拱手。
贵和长公主便也笑道:“李公公辛苦来了,带来的又是好动静,总该拿些赏钱去吃酒的。”
宫中来的是天子身边的大寺人李德全,一个看着非常和蔼的圆脸寺人——面白不必,逢人就笑。光是看着谁都不晓得这是在宫中奉侍天子多年,连嫔妃都要顾忌一二的那么小我物。
丫环们守在外间,听到里头郑绣清脆的笑声不由也笑起来。特别是茗慧这之前近前服侍过薛直的,更是替郑绣欢畅。他们二爷平时惯是黑着脸的,也就对着太太特别和蔼,还会说写打趣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