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绣一看,阿谁歪歪扭扭的鹞子公然是本身的手笔,“我记得这鹞子你不是没放两天就挂树上了么,你如何找返来的?”然后又想到了甚么,柳眉倒竖,“你去爬树了?”
郑仁道:“常日我不在家,就阿绣和阿誉在,一个女人带着孩子,我本就不放心。多条狗看家护院也是好的。阿绣也是有分寸的,想来是用剩饭剩菜喂的,那点子东西也不值甚么。”
郑老太道:“不消不消,家里都有。就是东西金贵,我们大人就不消吃这么好的,粳米白面都留给阿荣吃就好。”
郑绣是真不明白这年初外头有甚么好玩的,不过想想这个期间的孩子也就这点兴趣了,加上开了年郑誉又要去上书院了,便也没多说甚么,由得他去了。
郑绣都不晓得说他甚么好,指着他骂了声:“你真是……”然后就去墙根底下找藤条。
“唉,话是这么说,可绣丫头到底大了,眼瞅着也该说亲了,旁人晓得她这般华侈,内心如何会喜好如许的媳妇呢。”
郑仁也不嫌弃甚么,只是对着老父老母道:“豆饭这类东西不好克化,爹娘牙口和肠胃都不好,还是少吃些好。上回我送来的粳米和白面都吃完了?我转头再送些过来。”
朱氏不在家,郑老太家的饭菜就更是简朴。主食是豆饭,因为郑仁可贵来,郑老太还切了一块腊肉,炒了个白菜炒肉丝。家里人丁也很多,就这么一道菜,炒了一大锅,用个饭盆装着上了桌。
郑誉肚子饿的咕咕叫,哀嚎道:“姐姐,先让我们用饭吧,吃完饭再罚站好不好?”
吃过饭,朱氏迟迟没有返来,摆明就是要躲着他了。郑仁也就没有多待,筹办回家。
郑老太亲身把他送到门口,一边走一边有些踌躇地说:“老迈啊,不是娘唠叨,只是我听你弟妹说,你家用粳米白面喂狗呢?这可就糟蹋粮食了。”特别是想想眼下他们一家,还都吃不上那些,说话的语气就不免带着几分抱怨。
郑誉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,欢畅地跑回家了。
薛劭抿着唇想了想,他爹不太情愿跟别人来往,更别说教人拳脚了,不过郑家对他有恩在先,他爹也教过他要知恩图报。
两小我就这么嘀嘀咕咕了一上午,一向到郑绣做完午餐,让郑誉去爷爷奶奶家问问郑仁还回不返来吃午餐。
差点把郑绣气个倒仰。
郑绣刚松下一口气,又听他指着薛劭道:“是他爬上去帮我拿下来的!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了,可利落了!”语气是满满的夸奖和崇拜。
郑誉忙道:“那你必然要很尽力地说。”
夕食已经做好了,郑绣把饭菜都端上了桌。饭菜的香味在和缓的堂屋里飘散着。
郑仁不是个嘴馋的人,但面对女儿的情意,他还是欣然地带上了。
薛劭当真地点头应下。
郑老太向来晓得郑仁心疼女儿,只是没想到他保护郑绣竟然到了这类境地,连婚事如许的毕生大事都能随她去。未免太纵着她了,也难怪前头朱氏说绣丫头眼里没有长辈。不过她对着有出息的大儿子也有些畏敬,也光荣没有把朱氏交代她的话一股脑都说了,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。
二老看到大儿子返来非常欢畅,拉着他问这几日在书院里过的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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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誉扁了扁嘴,又拿余光偷偷瞧身边站着的薛劭,却见薛劭正对着墙壁弯着嘴角在笑,又喊道:“姐姐,姐姐,快来看啊!你把薛劭打傻了,他在傻笑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