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红的血液打湿了他的红袍,可他恍若未觉,奋力将剑身弹飞,又将戚长容高高抛起,使之躲过背后利刃。
而君琛伸手重伤,又拖着她这一个伤者,就算轻功再好,也毫不成能从水面上跃过。
然任由他武功如何高强,体力中有耗尽的那一刻。
戚长容气味微小的趴在君琛背上,所幸那一刀刺入不深,不至于立时要了他的性命。
大河的能力比设想中的更强,跳入水中的刹时,两人差点被劈面而来的水浪冲散。
好不轻易从火海中逃生,戚长容看了眼四周数十位杀手,嘴角忽而扯开一抹笑,淡道:“看来这一次,我们真的凶多吉少了。”
“主子命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,顺着河边搜!”
君琛发觉不当,面色蓦地一变,仓促甩下一句:“掩开口鼻。”
“往那里跑?我们已被人包抄,四周八方,逃无可逃。”
君琛一边往前疾走,一边担忧的问道:“你没事儿吧?”
离她近了,受制于人。
麋集的黑衣杀手闻风而至,他们手持利剑,剑身映着不远处的微红火光,明显,这些人早已在此处等待多时。
走了,他才气无后顾之忧。
他前脚离地,下一刹时,带着火苗的利箭刺破夜空,‘唰’的一声射入他脚下泥土。
可火线的两匹马俄然骚动了起来,两只前蹄高低垂起,收回凄厉的一声长啸,完整划破沉寂的夜空。
君琛皱眉,声音更加冷酷:“另有力量闲心胡言乱语,看来是伤的不重。”
这一看,她顿时明白了那一道微波之音源是潺潺的流水声。
再打下去,一次又一次的车轮战、围殴,君琛占不到半点便宜。
君琛回身,转眼又有十多个黑刺客向来时的路围堵了上来。
戚长容面色一冷,一向没有任何行动的她俄然将手放在君琛的肩上,在半空中转了一圈,又回到本来的位置。
果不其然,火势一大,利箭徒然躲了起来。
“唉。”戚长容压住吼头翻动的血腥气,眼眸一弯,仍有表情开打趣: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年初我命人烧山,年末仇敌命人烧我,公然,出来混的,老是要还的。”
一刀又一刀,一剑又一剑。
就在此时,一阵风从林中刮过,火苗转眼滋长,拔地而起。
又是几声撕心裂肺的马鸣,随即仿佛无益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异化嘶吼传来,再未几时,底下除了火焰肆无顾忌的燃烧以外,一片沉寂。
闻言,对上君琛在夜色中更加显得深沉的眼眸,戚长容不作他想,当即翻身而起,趁便将枕在头下的承担拿了起来,肃容低声问道:“可知是哪一起人?”
再如许下去,她必然会活生生的被憋死在水底的!
几番挣扎后后,君琛死死的抓住戚长容不放,见她在水中双眸紧闭,拍之又无任何反应,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浓。
身边带着个拖油瓶,而那些黑刺客也不要命的朝他一涌而上,即便以性命作为代价也妄图重创于他。
戚长容听了,昂首看她,猜疑道:“你是想让我把你一人丢下,自个逃命去?”
——彻夜,他身边带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东宫太子。
等他体力耗尽或是一时忽视,就再也没法挣扎了。
退无可退时,君琛不再踌躇,回身跃入河中。
垂垂的,君琛身上多了艳红的伤口。
月光下,君琛长身而立,望着火线久久不远。
这话答得如此天然,天然到让君琛更加愤怒,忍不住冷声诘责于他:“既然晓得疼,为何还要替我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