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戚长容放下狼毫笔,将书案上的薄纸举起晾干,透出一个又一个熟谙的笔迹,神采淡淡的摇了点头,平和道:“秦然是皇族医圣,至死尽忠皇族,皇宫是医圣一族的囚牢,非死不能离。”
这是祖训,哪怕是戚长容也不能违背。
至于后果,唯有历任的天子才有资格晓得。
见自家殿下如此安静,仿佛甚么都没产生过似的,侍夏心境却几番起伏,踌躇很久,终是问道“殿下,比拟侍春,您对奴与周世仁,为何如此仁慈?”
“有。”侍夏眼眶微红,在戚长容视野压迫下,心神几近崩溃,说完以后她蒲伏叩首,忙回道:“殿下放心,除了公事外,奴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半句关于东宫的动静。”
“是。”侍夏起家,走到书案边手持墨条,细心的磨起墨来。
细心想想,仿佛也只要在昙城的那一日,周世仁像俄然发了神经似的与她说了那样的一句话。
何况……
想来,周世仁是聪明人,若不是情至深处不自禁,想来不会赌上出息特地在她面前说上那样的一句话。
怀着莫名的忐忑,当侍夏站在戚长容面前时,眼底藏着几分惶恐不安,随之垂下眼眸福身施礼:
畴前是畴前,现在是现在。
闻言,侍夏擦了擦眼泪,狠狠的点了点头:“若他接管不了,奴就不嫁了,于奴而言,殿下比人间任何一人都更首要。”
“偶然。”
很不巧的是,多时的繁忙,她也健忘了将那件事说出来,成果一拖就拖到现在,倒是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了。
戚长容行动如常,眉眼平和:“你如她分歧,侍夏与秦然是暗度陈仓,直至珠胎暗结,是为背主,而你,则是得孤之赏。”
她是皇族的主子。
那周世仁于她而言,本就是不测。
可现在看来……
殿下每多说一句,她心中的石头就会减轻几分,短短刹时,竟然将她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再多的,也就没有了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她走了,谁再能近身照顾殿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