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返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
里正石老头一看这场面,也吓得神采发青,跪趴在地上颤巍巍告饶,“小老儿甚么都不晓得,请姜女人饶命啊。”
还不等姜留开口,石老头就解释道,“姜女人,石常在说他是出去做买卖了。小老儿如果晓得他是逃犯,早就把他扭送到衙门去了。”
石老头跪爬几步到姜留脚下,冲动得不知该说甚么才好,铛铛本地叩首。
石常在磕磕巴巴道,“小老儿就,就去了两,两回,偷,偷了四,四麻袋……”
徐江抱拳,向姜留先容道,“六女人,此人名叫常在,原在厢军劳役队里的一个小队长……”
姜留意里的小人儿都开端翻跟头了,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,“你将粮在那边?”
“谁知……谁知小老儿归去,竟看到三个蒙面人把开荒的人都砍了。小老儿惊骇,在山中躲了一个多月才逃出来,探听以后才晓得上头给这俺们这一队苦役安的罪名是叛国偷逃。”
这回不但徐江,老石头的眸子子也掉下来了。一麻袋粮重一百斤,这厮竟偷了四百斤粮,还敢说“就”?!
身形彪悍,一脸大胡子的徐江大喝道,“都给老子闭嘴!这位女人是姜钦差的亲闺女,是领了钦差大人派的差事过来办案的。女人问你们甚么就老诚恳实招出来!有罪的决不轻饶,没罪的不会被罚,有冤的,女人查清以后,也会还你们明净。”
越是经历过存亡的人越怕死,石常在吓得直颤抖,“小老儿实不忍看着一家长幼饿死,才,才,才大胆入山搬了点军粮,请女人饶命啊……”
姜留看向徐江,徐江立即出屋,带了石常在的儿子去地窖,将半袋沉甸甸的军粮提上来,送到姜留面前。
石常在赶紧道,“回女人,小老儿当年被抓,怕扳连家里人,以是瞒了姓和户籍。这回死里逃生返来,小老儿哪敢跟里正哥说实话,请女人别究查里正哥的不对。”
石常在也冲动得老泪横流,“小老儿冤枉啊,请姜女人给小老儿做主。”
咧着嘴笑的石老头又急了,“你刚还说冤枉,咋这会儿又有罪了?女人,石常在犯了啥罪,小老儿真一点也不晓得,请女人饶命啊。”
见姜留点头,石老头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,咧开缺了牙的嘴奉迎地笑着。
夭寿嗷!石头村的里正石老头腿一软,又跪下了。完了,这回真完了,这回他绝对是连带着挨罚了……
姜钦差是万岁派来挽救肃州百姓的活菩萨,如果不是姜钦差砍了肃州大半赃官的脑袋,赈灾粮如何能够发到苍内行里。若肃州还是赃官当道,他们村这些人,早不晓得饿死多少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