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春杰的不对劲儿，应与五姐姐有关。他是晓得五姐姐在这儿跟过来的，还是刚巧？姜留转头看了芹青一眼，便垂眸把玩着小悦儿衣袍上挂着的八卦和田玉佩，稠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桃花瞳，无人能晓得她在想甚么。
对于连话都懒得说的小悦儿，爱听论道会这个爱好。姜留的了解是，小悦儿想把握于渊子话未几，却字字能说在点子上的精华地点。
和至解释道，“二爷不是为三女人买了座园子，让我师父理顺园子的风水么。前日我陪着师父去园子转了一圈，返来后我画了园子的舆图，我师父在上边标出了应当埋玉、种树或挖水塘的处所。留儿mm把图纸拿归去，让二叔请工部的南侍郎看看，若无不当之处，便可完工了。”
找观静？
“我观他面有暮气。”和至脸上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，“他聘请我师父去于阗，我师父应了他。我昨日偷偷为我师父卜了三卦，卦象显现皆为大凶。我劝师父不要与他同业，但师父不肯听。留儿mm帮我劝一劝我师父，可好？”
观静和于渊子四周摆满了蒲团，坐在最前排的姜留抬袖掩开口鼻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调和不吵架的论道会，比起一群报酬争个是非，阴阳怪气就差大打脱手的论道会，更显无趣。
这两年，和至像是吃了炮仗，个头猛蹿了一截，已经比姜留高出快一个头了，见到姜留走过来，和至引着她往外走，“悦儿说让我留三个位子，我就晓得你必定会来。”
于阗国事西域佛国，佛教昌隆。但于阗王这几年拆了数十座寺庙，摧毁佛像，改成供奉大食教的神。于阗国佛门弟子处境更加艰巨，观静法师冒着存亡逃出于阗国进京，是为了求得大周天子的支撑，改良于阗海内佛教式微的处境。即将回肃州的袁春杰来找观静，莫非是观静的事儿办成了要归去，朝廷便派了袁春杰顺道护送他？
“好。”姜留应了，并没有多说甚么。
姜留不在康安时，和至还是隔三差五到任府道堂里诵经，经常碰到在任府花圃里偷懒的小悦儿，一来二去两小我便混熟了。和至转头辩白道，“悦儿不是我拐的，是我师父。我师父说悦儿有定性有慧根，他本想等你父亲返来，筹议着收悦儿做俗家弟子呢。”
姜慕锦起家退出去时，芹青走了出去，坐在小悦儿右边的蒲团上，抬高声音报导，“袁将军是来找观静法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