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慕燕立即用镇纸挡住画的留白处,若让他题上淫词艳曲,这幅画就只能藏在箱底了!听他还对劲地在本身耳边偷笑,姜慕燕又羞又恼,强行转移换题,“明日五妹家给孩子摆满月酒,我约了留儿同去。”
景和帝更猎奇了,“卿复述一遍左相论孟怀二州事之言。”
刘君堂起家辞职时,景和帝俄然问道,“朕闻卿家道敷裕,不愁金银。卿历十年寒窗,所求为何?”
姜慕燕搁笔抬凤眸,见到夫君返来了,清冷的容颜揭示笑意。她这一笑,若着了轻烟的水墨画,自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诗情画意,刘君堂爱极了她这般模样,上前握住她的手指悄悄揉捏,目光落在画上。
呃……
刘君堂心中一凛,敏捷清算言词,回道,“回万岁,因臣父善经商,堆集了一些家财,以是臣自小不愁吃喝,做事只论爱好。臣幼时喜诗词歌赋,每闻佳作,便熏熏然乐在此中。以是臣蒙学至过了童生试,并无求取功名之心,只因喜好读书。童生试后,臣出井底之家,观人间百态、百姓痛苦,便想学先贤,为国为民尽一己之薄力。”
杨奉赞道,“刘大人所录一字不差。”
万岁不欢畅了,得先把他哄高兴再说。刘君堂跟到窗边,“臣观思源虽‘懒’,但并非不勤,而是不肯‘徒劳’。在面对他以为对的事情上,一点也不懒。为了能背他六姐出嫁,七岁的思源苦练一年半……”
呸,下贱胚!
万岁的意义是,刘君堂做起居郎有些屈才了,杨奉含笑不语。
“终究,还是没背成。”景和帝说完,哈哈大笑。
这可如何是好……
傍晚非常,无臣子觐见,起居郎退下,由寺人担负的起居舍人记录帝宫中之起居录。杨奉笑道,“万岁,刘君堂仕进不为求财。”
好好的一副残荷斗霜图,却被他几笔改做月下残荷了。岸上垂柳未动,水面却起波纹,这是为何?姜慕燕猛地想起昨夜他拉着本身荷塘泛舟时做的荒唐事,容颜爆红。
刘君堂怕逗得恼了,本日又被关在房门外“自省”,便只得万分遗憾地饶了她,“我散衙后畴昔接你和瑶儿返来。”
刘君堂再躬身,“万岁,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景和帝挑眉,“姜思源?乐安侯家懒得出奇的宗子?”
刘君堂跟在景和帝身边多年,当然晓得他最讨厌官员用套话、谎话乱来他,便照实道,“回万岁,此法是臣的妻弟姜思源所创。臣偶观其文稿,窥得此法,习之。”
刘君堂回府换衣赶到西园临镜轩时,抬手让丫环不必惊扰房中妻女,本身挑开门帘走了出来。见老婆正在作画,十一个月大的女儿坐在中间玩着老婆给她缝的布老虎,刘君堂望着这温馨的一幕,心中非常满足。
景和帝笑问,“此速记法是卿想出来的?”
刘君堂见她看明白了,俯身贴着她的圆润有肉的耳垂,低声笑问,“题诗……”
景和帝点头,“此子乃可用之才。”
见万岁听出来了,刘君堂点到即止,退回屏风后持续记录起居注。当然,刘君堂方才与万岁的对话,也会被记实在册。
“补完以后,燕儿若还肯,我定提首应景的诗。”刘君堂笔尖在画的左上角一挑,勾出一弯残月。再将笔转到水面,荡出两道波纹,然后抬潋滟的凤眸,笑看娇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