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百官骚动,持剑柄站在殿前的千牛卫大将军叶清峰,眼睛亮了起来。站在万岁身边的杨奉的目光,则在几位阁老和张文江身上转悠,等着看他们哪个接招。

秦天野刚要开口,高高在上的景和帝便发话了,“国之栋梁,西北定海神针?太傅,朕记得这是父皇赞武安侯之言吧?”

邑江侯世子刘承偷眼向前看,发明摆布二相和阁老都在原地岿然不动,便心有不甘地明白,姜枫又逃过了一劫!

景和帝听完,才道,“讲。”

“谢万岁。”徐崇这才放下举着的笏板,动情道,“姜枫虽只是小小的六品官,但他的义子任凌生,倒是原左武卫统帅大将军任安寒之孙。任老将军为国交战疆场数十载,军功赫赫。十二年前,数万契丹贼子入我大周攻城略地,所过之处尸横遍野。微臣随平西侯带兵声援左武卫时,亲目睹任老将军率左武卫将士浴血奋战,任老将军盔甲破坏浑身是血,微臣得知,任将军腹部负伤,肠子都暴露来了仍不肯退……”

谁也没推测,一个更不见机的家伙站了出来,朗声道,“万岁,臣有一言。”

徐崇这一哭,百官也转过味儿来了,对啊!姜枫的儿子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,那是任安寒的孙子,功臣遗孤啊!好好一个将门虎子,却让姜枫拐带着去逛清平江,这算如何回事?!

姜松立即出班,朗声回道,“回万岁,臣弟姜枫将任凌生视若己出,用心种植。他请名医为任凌生治伤驱毒后,将其带回府中,悉心教养。任凌生读书出挑,箭术和顿时工夫亦出类拔萃,此事青衿书院众夫子可为证。”

确切是如许,以是,姜枫孤负了万岁的殷殷等候,他该死!刘承心中冲动,徐崇刚要开口,景和帝却点名答复题目,“姜卿,姜枫可有用心教养任凌生?”

御史武云山却断念眼地诘问道,“若真如姜大人所言,任凌生读书那般出挑,为何还在青衿书院读书,未被选入国子监?”

张文江见此阵仗,昂首看了一遍站出来的官员。御史台的三位御史许是真感觉姜枫有错,余下的十几位抱的甚么心机,可就耐人寻味了,是出于妒忌,还是受人教唆?张文江的目光先与杜海安碰了碰,又看向了武班首位站着的,稳如盘石的秦天野。

世人……

“卿但讲无妨。”景和帝暖和道。

“朕的大周……”高高在上的景和帝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四个字,目光一一扫过站出来的文臣武将,缓缓道,“有府六十一,二百四十州,一千零五十六县,百姓何止千万?五日一次的早朝,朕与诸卿该议的是君国大事。一个戋戋六品小吏如何管束儿子的事,姜松。”

景和帝言道,“姜枫为官,兢兢业业,深慰朕心。然,教子之事亦不成忽视,你归去后问明武卿所奏之事,若姜枫有错,卿身为长兄,当峻厉惩教。”

“臣遵旨。”姜松叩首,大声应下。

“那一战以后,任老将军伤重疗养半载不足,率左武卫将军攻入契丹,活捉契丹王和契丹主帅进京献捷后,才因伤病难支,去官归故里。任老将军共有两子,宗子战死疆场,次子三年前被契丹人所害,任家满门也被契丹屠尽……”说到这里,徐崇忍不住哽咽,冲动再拜,“万岁,姜枫如何教子是小,但他所教之子,是国之栋梁,西北定海神针任老将军的独一血脉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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