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秦天野这边。秦天野若没法压服万岁任命孙江澍为钦差，他绝对会拦着平西侯和黄隶出京，因为这二人在军中有声望，他们去了肃州，左武卫就会落入万岁手中。但他却不会死力反对二爷任钦差，因为秦天野从未将二爷放在眼里，二爷去肃州，能让气愤的万岁和绷紧的朝局得以减缓，也让秦天野感觉他另有再布棋局的机遇。”
江凌接着问道，“谢老在文官中很有声望，他和曾显志大人同去，应当能清除肃州衙堂，但左武卫的将士可不会听他的。”
“您老的意义是……左相属意我寄父？”江凌点头，“他在军中并无声望。”
江凌喃喃道，“万岁不会......”
事关留儿的安危，江陵岂肯干休，“父亲，就是我不动秦成碧，秦家也不会放过我。我把秦成碧的肝火引到我身上，留儿才气放心出门。”
站在北风中的裘叔，目光落在被藐小的雪花密密拍打的红灯笼上，“钦差不决下来之前，我们必然要看好二爷，毫不能让左相的人靠近他。”
裘叔又道，“两位钦差前后死在肃州，朝中官员呈上奏章、肃州送来的账册大半都是假的，他们不管出于甚么目标，都想瞒着万岁。万岁已然大怒，下一任钦差人选的首要前提便是他能获得万岁的信赖。二爷是纯臣，万岁信赖他；二爷好说话好乱来，他去肃州，左相称人以为他不会滋扰谢清泉行事，乃至还会帮着谢清泉。局势紧绷堕入僵局时，二爷能插科讥笑、另辟门路。功成后他不居功，失利后他还能顶罪。如许的人谁不想用？”
烦燥中的姜二爷没发觉到裘叔的不对劲儿，但江凌怎会重视不到。两人经姜府大门回到任府后，江凌跟着裘叔进了他居住的跨院，问道，“您老在担忧甚么?”
青黄不接之际，契丹和匈奴如饿狼般盯着大周百姓家中的粮食，左武卫堕入内哄偶然戍守国土，边城百姓危在朝夕，江凌已经等不及了。若过了正月十五，万岁还订不下钦差的人选，他便先行一步。
裘叔面色凝重，没有吭声。
对于秦成碧哪是这么简朴的事，姜二爷见裘叔不知在揣摩甚么，竟没开口禁止凌儿，便道，“既然已断了泰成碧的助力，就让他本身渐渐疯吧。你出京之路已是凶恶万分，没需求再添停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