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留应了一声,抬起小脸,用她最慎重的语气道,“爹爹,女儿晓得您这一趟凶恶。但再难的事也有很多种处理的体例,而非只要一条路。以您的聪明,只要您肯动脑筋去想,就必定能找到既能处理题目,又不消您去冒生命伤害的体例。您不要计算一时的得失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只要您和哥哥还在,困难总会处理的。”
姜留小嘴儿一抿,眼泪便一滴滴滚了出来,看得姜二爷心都要碎了,“莫哭啊,莫哭,爹只是说以防万一,爹又不是说必然就回不来了。”
姜留哪放得下心,第二天一早送爹爹出门后,她便跑去任府找哥哥。得知哥哥也出门了,姜留直奔前院去找裘叔,“裘叔,昨日万岁把我爹叫去宫中,究竟说了甚么?”
有些事,确切该让六女人晓得了。裘叔凝神肃目,看着姜留,低声道,“六女人,正月二十五之前,应会有老夫身亡的动静传回康安,此事只我知、你知、少爷知,不成再让第四人晓得。”
姜留抬眸,“您老要诈死?”
姜二爷叮咛了小闺女很多事,姜留都一一应了,姜二爷拉着她的小手回到西院内的跨院门口,半晌才不舍地放开,“归去睡吧。”
初春河水方才解冻,冰冷砭骨,已年过六旬的裘叔哪禁得住这么折腾,他是爹爹和哥哥的智库,若他出事,爹爹和哥哥此行定会更加凶恶。姜留点头,“不当,找人李代桃僵。”
这个别例确切合适算得上分身其美,姜留点头,“有备无患,就按您说的办。”
留儿是他一手带大的,他清楚这丫头的性子,这丫头也摸透了他的脾气。姜二爷照实道,“爹跟你哥去肃州确切有些凶恶,你祖母年纪大了,你母亲怀着身孕,你姐想很多,爹怕她们撑不住……要不爹明日去灵宝观见着于渊子道长,请他为爹卜一卦?”
说完闺女的婚事,姜二爷又道,“为父和你哥出京以后,康安城启事裘叔带着府里府外的人手交给延平,延平只服从于你。你哥的庄子、铺子、马场你也帮他盯着些。你母亲、你姐、悦儿和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,你们五个是这世上最靠近的人,今后要相互搀扶,小打小闹能够,大事上决不成犯胡涂……”
红灯笼之下,女儿的小脸泛着暖和的光,说着跟万岁差未几的话。这让姜二爷震惊又高傲,“好,为父都记下了,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