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平话人一拍惊堂木,“这些村民,便是被徐启林逼得走投无路,携老带幼,逃入山林!”
“开端了,开端了!”二楼雅间内,姜慕锦表示大师噤声。姜家五姐妹同时转头,看向一楼高高搭起的平话台上端坐的,尖嘴缩腮平话人。
“啪!”平话人用力一拍醒木,“听周大人念完徐家的罪过,刑台之下的酒泉百姓当中,有很多人忍不住痛哭流涕。姜谪仙垂眸看着跪在台上的老妇,问道,‘方才周大人所念,白叟家可听到了?”
姜二爷大声吼怒道,“徐家人死了,有您老为他们收尸,但死在徐家人手的百姓,何报酬他们收尸?山中被野兽残杀的百姓,何报酬他们收骨?!不灭徐家,酒泉百姓的委曲向何人讨?莫非真要等大伙都到了地府之下,向阎王爷讨么?!”
平话人又一拍醒木,“安征为何跪在邢台之下大放悲声?且听下回分化!”
姜二爷回身问台下数百酒泉父老,“你们说,徐家人该不该斩?”
“本官上承天恩,至此彻查酒泉官员贪腐大案。若无真凭实证,岂会将你家三族押上刑台?”姜谪仙抬手唤道,“周大人,宣!”
肃州知府钟当田躬身施礼,并未开口。
酒泉百姓声音越来越大,纵使北风入口飞雪化泪,亦不肯停。
“不错!姜谪仙是言出必行!且说姜谪仙瞧着台下痛哭的老夫人,开口问道:”平话人合上折扇,低眸看着平话台下的听书人们,缓缓地、峻厉地问道,“台下何人?”
这平话情面感饱满,又不时地拍惊堂木,讲得实在出色。姜留转头看了一下挺着大肚子的大姐和二姐,恐怕她们被惊着,却见这两人瞪大眼睛,全神灌输地望着楼下。
“啪!”平话人又一拍醒木,“我们西城的父老们且说一句,西城兵马司批示使姜枫姜仲青,是不是在摆模样?”
此话一落,世人再无贰言。平话人持续道,“这徐启林在酒泉,那可谓是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,他跺一脚,酒泉就得颤三颤。大伙可还记得景隆六年正月十六,被坑杀在羽林卫大营中的酒泉八十九父老乡亲?”
“姜谪仙闻言,缓缓问道,‘白叟家可知徐启林犯了何罪?’”平话人顿了顿,才持续道,“那老妇昂首偷看了一眼坐在姜谪仙身边的肃州知府钟当田,怕怕地低下头哭诉道‘大人,就算我儿犯了错,我孙儿、我侄儿又有何错?’”
北风吼怒,乱雪诱人眼。姜二爷站起家,问道,“为百口收尸?白叟家这话说错了,依徐家所犯之错,本该诛六族!是万岁宽仁,才饶了徐家外三族,只诛犯法的三族,且这三族当中,年过七旬如您老,年不满十岁的徐家后辈共十六人,也未被拉上刑台。若按周律,你们都该死!”
平话人待他们群情半晌才一拍醒木,持续道,“各位父老有所不知,这周其武乃进士出身,十一年前被朝廷派去酒泉任县丞,因不肯与酒泉赃官贪吏同流合污,被徐启林歪曲剥削仓粮,几乎命丧酒泉。而真正剥削仓粮之人,便是在酒泉与徐启林称兄道弟的酒泉厢军批示使石明,此人被万岁下旨,诛起其九族。这是后话,暂按下不表。且说周其武,拿着长长的昭罪书,一条条念着徐家人所犯之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