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浪蹄子做得出,莫非还怕别人说嘛?这类货品在我们村里是要被浸猪笼的。”
“这么说来,是这小丫头先勾引的你丈夫?”
“丫头!你杵着干吗?回家啊!”
“军爷最见不得不平之事,你且说说你有啥委曲。”
林三郎背着她随口说道:“我前天就到了临安的驿站,本不想回林府的,跟之前的发小老友会晤玩了几天,你可有本领,在外头瞎混不说,竟然还没过门给老子戴了绿帽,真是诚恳实意的见面礼啊。”
蒋妻惊诧,就连梅雪嫣也有些惊诧,从戎的多是有头无脑易于教唆的人,此人可贵仅听一面之词就能辨是非,起码不是梅雪嫣所觉得的莽汉了。
梅雪嫣听着此人越说越不靠谱,瞪了他一眼,浓眉大眼血气方刚的模样,没想到肚子里倒是个肮脏草包。
蒋家人刹时不语了,这军户杀气腾腾,他们这些小老百姓,跟一个从尸山血海里头爬出来的武人比拟,实在不敷看的。
这军户跟她设想中的林三郎差太远了!从陈婆子口中,林三郎性子活泼但人灵巧,待人彬彬有礼,长大了也会是模样周正俊朗的君子。
军户俄然嘲笑,随后一声暴喝如雷,差点把蒋妻吓得跳起来。
“谁说我仗势?滚你丫的!”
和离需求哪些手续来着?
这就是她的将来夫君啊!
林三郎声音浑厚,将梅雪嫣拉回实际。
“呵呵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蒋妻忍不住提示道,“军爷。”
梅雪嫣在背面胡思乱想着进了林府,见夫人已经领着林府高低候着了。听到前面林三郎背对着本身,牙齿缝里挤出话来。
军户大马金刀地往那一站,端得是器宇轩昂,不过梅雪嫣鄙夷,明显自个儿就横行无忌,还一副公理凛然的模样呢。
可面前这位……
“打人了!打人啦!”
梅雪嫣看着莽夫,有些五味杂陈。
“不对啊!”蒋妻的娘家兄弟跳起来讲道,“不要脸的是她,你你……你个狗从戎的,就会欺负我们贫民!你仗势欺人!”
转念一想,梅雪嫣本就没筹算嫁给他,看到真人以后,更遑论厮守毕生了,她可不想跟一个脾气如虎狼的莽夫举案齐眉。
固然她内心抵死都不承认,可名义上梅雪嫣的确是林三郎的童养媳,他这十年回籍,听到的头一个动静,竟是童养媳的绯闻,是个男人都受不了,没把她打死算刻薄了。
印象差就差吧,最好是把她给休了,那就免得她设法设法去夫人那边要契书了。
“是的,就是这个不知检点的浪蹄子!”
梅雪嫣没想到他敢在大街上脱手,且半晌重伤,不由得赞叹这军户如此放肆,可爱人自有人磨,讲理的怕赤脚的,赤脚的的怕横的。
“等拜了祖宗父母再来跟你算账!”
林三郎明显帮了她一个大忙,可表示感激的词在她嘴里打了个圈,实在说不出口。
“军爷我脚下包涵,这恶棍只断了几根肋骨,伤到肺叶罢了,你们抬去医馆说不定还能保下一条性命,在床上躺那么几个月。再给老子死乞白赖胶葛,你们数数有几条命够我杀?你们要想报官,记着军爷乃林府三郎!”
离林府大门不过百来步远,林三郎牵着骏马走在前头,梅雪嫣神不守舍地跟着,快进府门的时候,梅雪嫣才一个激灵觉悟过来。
本来是听他的朋友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