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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看湛蓝，两人近在天涯，远处的歌乐繁华仿佛垂垂阔别。他将湛蓝震惊诧然的神采支出眼底，低低叹道：“毒蛇老是冬眠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，以是，你说你如何能不谨慎？”
“谢琳固然有让谢诗意当炮灰的意义，可更多的倒是为了磨砺她的心性，想将她打形成另一个本身，想让谢诗意进宫，肃除曹芳华与曹国公府，完整为谢家铺就一条通天大道，亦或者，是为她本身。”
湛蓝皱眉看向他，不得不思疑，姜衍之以是会亲身派人去查，应当是一早就思疑秦家的身份了。莫非是姜衍外祖母的娘家记恨谢琳害死了罗皇后，这才想要挑起启泰的内哄，借此机遇将谢琳母子拉上马？不然的话，姜衍在提及秦家时，态度毫不会如此暖和。
正殿上方是帝王与妃嫔的坐席，两侧按官爵顺次摆列，大理石的空中光可鉴人，左边是男宾席，右边是女宾席，席位前摆着高约半米的朱漆长条矮几，此时，矮几上茶水生果佳酿已是一应俱全。
“不过，我感觉想吐血的不会是谢琳与姜泽，应当是尹尚才对。”他原是想着让湛蓝回上都城后恰当藏拙，也好少些费事，但现在看来倒是不可了。干脆湛蓝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，倒也与本来的打算并不冲突。
秦氏族人向来重视嫡庶之分，对于秦丹阳识人不清，将谢琳记到本身名下养虎为患一事耿耿于怀。而谢琳在做了我父皇的侧妃以后，本来就与秦丹阳生了嫌隙。厥后父皇即位，谢琳日渐扎稳脚根，对秦丹阳更加看不过眼，仿佛只要秦丹阳活着一天，就在提示她曾经的出身。
湛蓝应下，“你也谨慎些。”她说着，又高低打量了姜衍一眼，虽是光芒暗淡，却并不影响她将姜衍的一身行头看得清楚，“啧，你竟然会想出个穿情侣装的体例，等下谢琳与姜泽会不会气得吐血？”
情侣装三个字，姜衍虽是闻所未闻，但他自来聪明，略微想想也就明白了。
湛蓝闻言一愣，这才想起姜衍在安平镇时，还送了她一个白玉笛子，内里装着毒针，她平时不风俗在身上带太多东西，本日虽是带了荷包，却并不晓得白贝是否给她装了，她一面伸手朝腰侧的荷包摸去，一面嘀咕道：“本日如许的场合，能用得着吗？”
可后代都是娘的心头肉，若非蔚池手握重兵，雷雨薇又何往自家聪明聪明的女儿身上争光？命妇们恍然大悟的同时，心中又不由一阵唏嘘。
姜衍是真的只查到此事与外祖母秦丹玫的娘家秦氏有关，但详细主事人是谁，从蔚家军翻开缺口到底是谁的主张，目前却还是个未知数。
心下愉悦，姜衍笑道：“人都是被逼出来的，尹尚与尹娜目标明白，谢琳母子又一心促进此事，再加上个心机恶毒的谢诗意，若不趁着三国使臣都在，将事情完整推到明面上，前面我们就被动了。”
椿萱殿的右火线，则是教司坊地点的弦乐宫，宫中舞姬与乐姬全都集合在此处，湛蓝在梅林听到的乐声，恰是从弦乐宫中传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