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山凹处便有火亮光起。楼朝阳一面往火堆中扔着树枝,一面道:“听了这么多,你有甚么设法?”

心中憋屈,他想了想考虑道:“母后不消担忧,前次的事情,尹尚人在大夏,尚且另有与我们周旋的余力,可此次却分歧了,前些日子他才遭到重创,现在又在我们启泰的地盘上,且身边并无得力的人手,就算尹尚再是记恨儿子,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。”

“你这是筹算仗势而为了?”谢琳淡淡看了他一眼,见他还没转过弯来,目光中不由透暴露较着的绝望,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些,“若遵循你的设法行事,且不说因为前次的事情,你与尹尚现在本来就势同水火,再加上你这半是算计半是威胁的态度,就算尹尚终究退步,不但不会服你,只怕反而会更加记恨于你,而眼下并不是动尹尚的最好机会。

不过,在如许的大事面前,谨慎些总也没错,褚航并不清楚楼褚两家眼下的敦睦是不是错觉,又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冲突,如此想着,贰心中不由有些猜疑,目带研判的看向楼朝阳。

畴前为了完成任务,褚航自来没有喝酒的风俗,更何况,这期间的酒水压根就没甚么喝头,他摆摆手,火光亮灭,使得他面上的神采有些看不逼真,“我明日会去镇国将军府。”

楼朝阳倒是不明白褚航这层心机,他顿了顿,轻嗤道:“兄弟我今晚可算是大开眼界了,姜泽好歹是一国帝王,却没想到在谢琳面前就像个回声虫,且就会使些下作手腕,公然是长在妇人之手,也难怪皇姑祖母会留下这道懿旨了,这启泰江山如果仅靠姜泽一人,没准甚么时候就被大夏与北戎啃得渣都不剩。”

褚家只与镇国将军府有亲,便是镇国将军府与睿王攀亲,他也决然没有奉上门去供人差遣的事理,更遑论,褚家固然表白了态度,却并非必然要站在睿王的船上;遵循他的设法,不是另有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吗?

楼朝阳心中暗嗤,是啊,你甚么都没说,可你又甚么都说了!

响鼓不消重锤,谢琳见他态度安然,便也未几言,又望了眼窗外,揉了揉额头道:“你也累了一日了,且先归去歇着吧。”

姜泽应了声,起家给谢琳施了一礼,又特地与乔嬷嬷说了番要照顾好谢琳之类的熨帖话,这才出了延禧宫。

延禧宫位于皇宫西北方,出了宫墙便是凌云山支脉,与镇国将军府相距并不算远。

谢琳面色丢脸,恨铁不成钢道:“本日以后,我们与蔚池姜衍的干系已经摆在明面上,蔚池与姜衍甚么心机,你我心知肚明,你我甚么心机,蔚池与姜衍一样一清二楚,现在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上都雅些,勉强给相互留了一层遮羞布罢了,事到现在,你莫不是觉得,只要我们不直接出面,镇国将军府和睿王府与我们之间的态度就能窜改?”

促膝长谈是不消想了,褚航自发与他没甚么话说,但举国盛事,遵循以往的经历推断,上都城此时必然守备森严,睿王府与镇国将军府也必然有谢琳母子安排的眼线,不管他们是去堆栈投宿,还是去镇国将军府或者睿王府,都有能够轰动不该轰动的人。

“母后说的是,这尹娜好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,也只要老三这等不解风情的人才会无动于衷。”姜泽思及尹娜的身材样貌,心头微微有些炽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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