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运殿中,龙涎香的气味淡淡缭绕,光可鉴人的金色地砖将室内男人的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。姜泽伸开双臂任由贴身内侍桂荣为他撤除身上的衣物,徐行迈进混堂。
“那表哥现在是对蔚家小丫头成心了?”罗桢双眸发亮,表哥骨子里是个冷情的人,若不是他本身情愿,只怕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也不必然会管。
姜衍扫了罗桢一眼,心下并不这么想,“你又比她大多少?且不说我与她的婚约还在,就只看在蔚将军佳耦的面子上,我也不好袖手旁观。蔚将军是可贵的忠臣良将,蔚夫人贤能慈爱,我小的时候还吃过她做的桂花糕,眼下这伉俪二人接踵被害,我如果坐视不睬,实在说不畴昔。”
罗桢明悟的点点头,终究明白过来,却又有了新题目,“本来如此!那表哥你又如何晓得的?”
罗桢听到答案时人已经飞出窗外,不由惊出一声盗汗,赶紧扭回身材踉跄落地,还没来得及转头,就听窗户已经啪的一声被关上。
中间一向默不出声的鸣涧本来面无神采的脸终究有了神采,额角上青筋突突直跳,对罗桢的啰嗦又有了新的认知,公然三岁看老,有些人并不是跟着春秋增加就会窜改的!表少爷大抵已经忘了主子最讨厌人突破沙锅问到底,之前无数次被扔出房门的经历经验的确就是白受了!
姜泽眼中划过狠戾,少顷又勾起本身的发丝懒洋洋谑笑道:“唔,不急,就让朕渐渐玩儿。”
“哦?可贵他这般乖觉,莫不是心中悄悄打着甚么主张?”姜泽勾唇一笑,掬起一捧池水,看着水滴自指尖滑落,玩味道:“既然他这么想归去,朕还偏不让。紫芝山三公么,不就是三个沽名钓誉的半老墨客,能救得了姜衍一时,还能救他一世?朕倒是想看看,他们如何救。”
姜衍看着罗桢直点头,这傻孩子,公然是有救了!娘舅舅母那样夺目的人,如何会养出这么缺心眼的儿子?比起大表哥来,何止是天壤之别!怪不得大表哥从小就不待见这小子!
鸣涧收敛了气味肃立在暗影里,听姜衍呼吸变得清浅,无声无息的拿过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上,回身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