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真跟着薛凛拜了一圈年,领了一圈压岁钱,又给底下孩子们发压岁钱。
一大包银子毫不客气收下了。
纪真抬手在小舅子肩膀上拍拍,表扬:“我们阿灿真短长!”
老侯爷看看手边几近输光的银子,干笑一声,把纸牌往小儿子面前一塞,说:“阿灿来!”
丈母娘点头称是,顿时就把闺女打发下去了。现在时候还早,楠姐儿归去还能睡上一会儿,不然白日一天另有得熬呢!
薛灿转头看二嫂。
薛灿内疚一笑,亮小酒窝,不太美意义:“真哥一次翻十几番,我才翻几番,差太多了。”
薛灿把赢来的银馃子拿桌布包了,重重的一大包,拖到二嫂面前:“给真哥!”
接下来的酒宴就有些压抑了,不管八叔如何变更氛围都热烈不起来。
大夫人看一眼薛楠,端起茶杯抿了一下,拿帕子拭一下嘴角,就要说话。
大夫人点头,晓得本身犯了公愤,不再多话,却也并不把世人的神采放在心上。慧姐儿眼瞅着就要出嫁,大房无人无牵挂,她再没甚么好怕的,也再不想看人神采。过继,不过是为了给两个儿子传香火,都是姓薛的,又没出五服,没了父母的孩儿总比亲生爹娘健在的要好。何况,二房向来是靠近三房的,五郎又与阿谁不知长幼尊卑的混账交好。二房的孩子,她又如何喜好的起来!而三房,三房的统统都是从他们大房偷走的,三房欠他们大房三条命!
五郎媳妇是真的欢乐。亲生的孩子,谁舍得送出去过继!生下宗子不过半月安锦堂就送了两个丫头过来,是婆婆硬顶着老夫人给人用药,直到她又生下一个女儿才停药。为了留住亲生的孩儿,这么多年她忍着心伤看着丈夫纳妾,帮那些女人调度身子,屋里庶出后代各处,可老夫人一句话就要夺了她嫡次子。拗不过终究认命,养到那么大连名字都没取,没想到却在这里出了转机。五郎媳妇坐在位子上不敢昂首,恐怕不谨慎笑出来。大伯母看不上二房的孩子,真是,真是太好了!
二夫人起首开口:“果然是丧事,恭喜大嫂。”桌底下却握紧了手,内心恨极。婆婆亲身开口,她都同意把嫡孙舍出去了,这个老虔婆却私底下挑了族中孩子,的确是把他们二房的脸面丢在地上踩。
小儿子赢牌,老晋阳侯内心欢畅,就压着不准大儿子和两个侄子下牌桌,直到把五郎六郎的银子全数赢光光他二人耍赖哭穷才放人。撤下牌桌,仍旧意犹未尽。
几把过后,老晋阳侯笑得嘎嘎的。
眼瞅着纪真赢来的大堆银馃子就输了出去。
薛灿和他二嫂都不被答应靠近赌桌三步以内。
他二嫂眯眯笑:“赢了算你的,输了算我的。”
老夫人上了年纪,守不了彻夜,很快就归去歇着了。
八叔坐在前面偷听,强忍着没在儿子面前捂脸——接骨剜肉洗伤口的时候嚎得惊天动地的阿谁才是他。
三个小孩听得如痴如醉。
薛凛冷静扣牌——一向在输牌,向来没赢过,媳妇已经给添了好几次银子了……
薛灿挣扎着伸手接过二嫂递过来的一把银馃子,往老爹怀里塞:“给阿爹!”
老晋阳侯带着一众男丁,大夫人带着一众女眷,此次没设屏风。
八叔心下一动,又摇了点头。侄媳妇带着阿灿,过了年又方法差事,怕是分不出工夫来教诲潜哥儿了。罢了,归正他要在家里呆好久,他,他,他亲身教就是了!三哥也有在亲身教诲阿灿!阿凛也是三哥教出来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