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私库里的银子,充作军饷,以安抚民气。”苏峻唇边仍旧是挂着讽刺般的笑容,一张脸上的神采似笑非笑,却又透着阴鸷,“帝王心术,不过如是。可早大半个月,便提出了银子,倒叫我不得不思疑,这帝相二人,莫不是早知叛变。”
“朕,想叫你去陇西。”纳兰瑞脸上的笑意未改,可眼神倒是顷刻锋利起来。
“此行月余,你辛苦了。”纳兰瑞倒是毫不介怀玄汐眼下的这副模样,还是眉眼含笑的暖和模样,“雍州的事情,你做的不错,倒是叫朕对背面的事,很有些信心。”
“前一阵子,王愫从主子的票号里头,提走了近五万两白银。”郦青似是想到甚么普通,悄悄叹了口气,“主子先前还迷惑好久,这笔银子是用来做甚么的,却不好给王汝阳写信去问,如此倒是这笔银子倒是分了然。”
“有玄郎坐镇,背面刘成全带着兵卒,冯仁天然底气足。”苏峻倒是又暴露来个笑容,“雍州既然步入正轨了,背面的事,便要去啃那块最难啃的骨头了。”
“冯仁行事滴水不漏,四平八稳,却又可贵是个脚结壮地,胸有成算的人。此人倒是有供职中枢的才气。至于刘成全,很有些赤子之心,倒是可觉得陛下所用。”玄汐提及这两小我,倒是带起了几分浅淡的浅笑,装点在那张脸上,显得极其漂亮。
“陛下过奖了。”玄汐缓缓摇了点头,“臣不敢居功,倒是成全与冯刺史着力甚多。臣现下蒙召回返都城,他二人倒还是在雍州,日夜不休。”
“仿佛,这一次,穆柯并不是目标,统统的锋芒都指向了,赵颉一人。”郦青微低了头,缓缓道,“但是那个都晓得,这赵颉向来与穆柯都是同气连枝的。赵颉此番已是逃不过了,穆柯这也算是被斩去臂膀,大受创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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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快起家,看座。”纳兰瑞亦是站起家来,脸上挂着竭诚的暖和笑意,看着底下的玄汐。
“或者说,连那一日的叛变都是被人设想出来的。”
楚国,长平城,安国公府。
“统统顺利。”郦青见苏峻主动换了话题,便也扯出个笑容来,缓缓道,“自从段元被抄家以后,雍州地界上,便无人再敢禁止括隐一事。倒是有几人不怕死煽动底下的富户,威胁手头的佃农,冯仁倒是早有筹办,底下的县令,顿时便毁灭了这势头。”
“只怕这事情,最后还得落回高州。不过,如果底下真有人能抓住这个机遇,倒也会在朝廷大大的露个脸。”
“齐国宫中,贵妃穆氏不知如何的长了脑筋,将气势正盛却方才小产的林氏给压得死死的。”苏峻虽是笑着,可一双眼里却满满都是讽刺的意义,“齐朗对待后宫,一贯都是那种态度,不冷不热,不远不近,独一有点分歧的,怕就是对待这结嫡老婆穆氏了吧。林氏在后宫中没了动静,林铮明在朝廷上,就得以用力的折腾。齐朗这小我,天下间再没有比他更晓得这个制衡之道了。”
“臣玄汐,拜见陛下。”南书房的午后,日色昏黄,投射在缓缓下拜的玄汐的脸上,将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庞,染得如同披挂霞彩而来的神祇。
“他俩天然是要赏的,这一次的事,朕倒也是对冯仁非常欣喜。”纳兰瑞点了点头,缓缓道,“倒是成全这个孩子,朕此前倒是存眷未几,你今次保举,朕本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,现在看来,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