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破月安静道:“多谢前辈美意,只是破月已决意去其他处所,若真的被擒,那便存亡各安天命,不要紧。”
老儿一怔,还要开口,却听慕容湛道:“师父,你不必说了。今早颜朴淙也接到我皇兄旨意急招,已解缆护送澜儿回帝京了。此后,破月情愿去那里便去那里,如有人侵犯,徒儿与大哥,自当救援,必不让她受奸人所害。”
那白叟笑笑,虚扶一把。步千洐只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袭来,却又恰好绵柔陡峭。他这一拜,便拜不下去,不得不起家。心头暗生盗汗——他一贯自大技艺惊人,却未料这貌不惊人的老儿,技艺远在本身之上。
步千洐虽不屑交友权贵,可对于技艺高强之人,倒是爱护的。他一向感觉容湛一身技艺浑厚朴素、高深纯粹,没推测竟是面前这白发白叟所授,不由得立即拜倒:“末将拜见前辈。”
两人这才放心,却听那老儿又道:“颜蜜斯,这位将军的技艺不错,可与卫尉大人比拟,只怕还是欠了火候,难以护得蜜斯全面。你既不肯归家,老儿瞧在十七王爷面上,倒情愿照拂一二。本日我们便回京,你同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躺在马车上,听着脚下轱轳作响,只感觉浑身都松了,内心倒是沉甸甸的。正昏昏欲睡间,车帘却被人撩起,徒弟坐了出去。
三人同时寂静下来。步千洐只感觉心头忿忿不快,经历过昨今后,他自是不肯与破月分开,但听老儿说得头头是道,那颜朴淙技艺只怕远在本身之上,不由得也有些难受。
他坐起来,慢慢道:“师父本日为何要邀破月进京?”
这日,步千洐和慕容湛没有让破月相伴,两兄弟对酌痛饮,聊一起经历过的战役,聊一同月下奔袭只为一壶好酒,也聊抱负,聊破月。
徒弟却点头道:“我猜想人丹炼制非常不易,光是那些毒物,便不易集齐。总之,将她要来,无益有害。回到京师,你便跟圣上请旨吧!”
徒弟微微变色:“即使你对她毫无情义,此后碰到心仪的女子,另娶了便是。”
“或许……她是颜朴淙炼的人丹。”
那白叟淡道:“我不过宫中白叟,将军不必客气。承蒙将军多年来对十七王爷的照顾,他日将军如有叮咛,老儿在所不辞。”
慕容湛心尖一颤,强自压抑,正色道:“师父,岂能因她的身子对徒儿无益,便强取豪夺?她已有了意中人,并不钟情于我,就是有天大的好处,我也不能勉强。此事就此作罢,师父不要再提,对我皇兄,也请不要提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