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他猛地昂首,满眼阴霾:“贱人!你骗我!”

他细心打量那五人,只见他们身着锦衣,仿佛极其华贵。高矮胖瘦各有分歧,有的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大汉,坐在那边像一座大山;有的却肥大佝偻,像个小老头子。

他虽是军中之人,却也听过益州五虎的大名。这五人自恃武功高强,在益州地界横行霸道,无恶不作。

单是数日前她误服过量毒虫身亡,便让颜朴淙正法了一多量侍从;而她死而复活,古怪窜匿,更令颜朴淙将当日卖力诊断的医官、侍卫十足打入死牢。

两人相距甚近,武功又不相伯仲。这一击竟然被他到手!瘦子虽侧身急避,陈随雁的剑锋却仍然在他衣衿上削了道长长的口儿,然后顺势抵在他脖子上,令他转动不得。

不等陈随雁细想,一股炽烈如火的气味又再次升腾而上。这一次他没那么轻松了,只感觉面前一黑,“哇”一声,吐出一大口鲜血。他满身脱力,一下子坐在地上。昔日丹田中充盈的内力,此时竟似都被那寒热气流所阻,半点提不起来。

若不是他身负京畿戍卫要职,不能私行离京,现在早已快马赶往益州,将那失而复得的丫头捉返来……

陈随雁一动不动、原地打坐。颜破月看着他,不敢动,也不敢出声。他足足调度了有半个时候,才感觉那寒热气流临时被压了下去,重新能提气运功了。

颜破月呆呆地望着他,他怔怔看着满地血迹星点。

忽听另一个声音嘲笑道:“放开我大哥!”

关上房门时,他较着瞥见那五人全都昂首看过来。这令他愈发不安――如果他们夜间发难,他们又如何逃出去?这些人到底甚么来源?

但是颜府高低,从管家到侍女,却都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

“你去吧。”他淡淡地对侍卫道,“寻得他们时,陈随雁不必留了。”

他沉吟道:“素闻五虎乃侠义豪杰,本日一见,公然名不虚传……”

他长剑出鞘,仿佛惊鸿,直刺那瘦子心口!

陈随雁虽心急如焚,转念一想,又感觉她说的仿佛有理。但方才内力尽失的感受,实在令他惊骇。他又气又怒,抬掌又要再打,忽地手掌停在半空中。

颜破月吓得魂飞魄散,忙道:“不会的!颜朴淙每天都是这么喝血的啊!会不会……会不会另有其他帮助法门,我们不晓得?又或者、又或者过段日子,就会好?”

这日傍晚,两人到达中部益州最大的城池――旬阳。

光冲着脚步声,已显现出上乘的轻功。

他轻点颜破月哑穴,制止她出声示警。

颜朴淙沉默半晌。

现在,颜朴淙靠坐在软榻上,脸孔沉寂,眸色阴冷。这位三十五岁的朝廷重臣,乃是豪门之子,自小资质聪慧,才貌过人。以十八岁少年之资荣点状元,多年宦海历练,他城府极深,行事纯熟。

他们的第一个不异点是,边幅都长得极其丑恶,有的鼻子很大,几近占了半张脸,眼睛却小得找不到;有的一脸黑麻子,要很细心才气在那些麻子里,找到他们的五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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