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月受了重伤,本就不能挪动,双手紧抱他的胸口,一向怔怔发楞。
唐十三身子一晃,向后飞出数步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。四周追击步千洐的数人都是一惊,不太敢对他脱手。唐十三颤巍巍提着剑站起来,剑法快若流云,刹时斩杀数人,却也为步千洐逃出包抄圈,助了一臂之力。
情势虽危急,步千洐倒是胆小心细。方才他一刀斩杀砍伤的,恰是火线挡住退路的数人。现在见世人围堵上来,他半点不慌,单臂持刀于空中纵横开阖,仿若白虎下山,瞬息便杀出条笔挺的血路来!
“千洐快走!”一道更威猛的怒喝,是原被包抄的靳断鸿,双拳击倒火线刑堂弟子,空中快行数步,一掌拍向企图偷袭的丁仲勇!
斜刺里却有人比杨修苦更快,鬼怪般的一剑,挡在杨修苦剑前。杨修苦定睛一看,又惊又怒:“十三!你干甚么?”
破月趴在他胸口,闻言一怔,再转头一看,刚好与丁仲勇的视野对上。丁仲勇是孤身一人追上来的,目睹破月梨花带雨,娇弱有力地望着本身,顿时心头大喜。再见步千洐躺在树后,双目紧闭,倒是一阵游移。
听着四周越来越狠恶荒诞的言辞,步千洐将破月紧紧搂在怀里,鸣鸿刀当胸而立,神采乌青、刀光锋利,一时教世人还不敢上前。
我会死在这里。她想,我们逃不出去的。
他抬头躺在地盘上,低声对破月道:“哭,说我死了,把他引过来。”
这话实在冠冕堂皇,很多另有些犹疑的人,仿佛都找到了一个说得畴昔的借口,按下心头的忐忑,下定了决计。
杨修苦眼尖,见步千洐抱着破月已冲要出包抄圈,不由得大怒:“让开!”
步千洐抱着破月一向跑到山腰,仇敌中亦有轻功绝顶者,虽不敢上前对攻,却一向不远不近地跟着他,令他没法脱身。及至山路拐弯处,步千洐竟面前一黑,几乎将破月掉落在地。他长吐一口气,深知体力已竭,不成再战。
世人更静。
场中一静。
高台上杨修苦见状大怒,拔剑跃起,身姿在空中敏捷如燕,瞬息乃至步千洐后心,一剑朝他后心刺去!
“靳断鸿、步千洐,你们是不是要借人丹之力,企图颠覆武林?”丁仲勇一脸公理地怒喝道。
这时陈随雁却道:“你说错了。她不是女子,不是人。她就是被当作人丹养大的,她独一的用处,便是供男人享用。既然靳断鸿师徒用得,莫非我们这些武林正道用不得?何况靳断鸿通敌叛国,这名女子亦是同罪,难逃一死。现在让她将功赎罪,有何不成?”
杨修苦勃然大怒,长剑如灵蛇袭向唐十三面门!唐十三不敢打击,拼尽尽力挥剑一挡,杨修苦的一掌却如追魂夺命般跟上来,重重拍向他的胸口!
没人说话,因为方才听到的统统他们闻所未闻;也没人动,因为在天大的引诱面前,他们的贪欲已蠢蠢欲动,但还没人想要做第一个出头鸟。
破月见他留步不前,又哭道:“步大哥……被你们害死了!”
“开口!”忽地有人吼怒一声,倒是杨修苦。
步千洐歇息了一会儿,体力规复了二三成,起家欲行,却听身后脚步声纷至沓来。
步千洐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