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利州路,郑克祥不但是经略安抚使,又手握一起兵权,天然是郑克祥权大一级说了算。
钱迁越神情慎重:“回禀大人,虽未曾公开开堂审理,但下官已在牢房中提审了凌寒。”
“郑兄,乌某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沉默了半晌,乌景荣看了钱迁越一眼:“那就依郑兄之意!”
乌景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半文半武之人,竟然言辞如此锋利到位,仿佛早就做好了筹办等着他。
“哦?不然如何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交代?将盗窃之贼绳之于法,就是对朝廷的最好交代!”乌景荣语气沉冷,语带不善的说,“郑兄,乌某劝说一句,此事你还是勿要理睬为好,不然……”
面对乌景荣的连连回绝,郑克祥摆了摆手:“要说章法规制,你可别当郑某是一介武夫,如此重案该当由你知府衙门接办,而你又可曾论过章法规制?”
“胡说?本官虽是带兵粗人,但也不是信口雌黄之辈,有些事情为了一方安宁,本官能够视而不见,但这并不代表本官通盘不知!”
乌景荣冷冷一笑:“这凌寒入略阳府不过月余,倒是常常出入你的府上,如果此事连累起来,你也恐怕难逃干系!”
钱迁越躬身称是,随后持续回禀:“二位大人,请恕下官直言,此案虽有人暗里告发,且在凌敝宅中亦搜到府库帑银银铤,但这并不能鉴定那凌寒便是那盗窃之贼,若……”
郑克祥会心的点了点头:“既然乌大民气有疑虑,那不如就趁此次机遇,我等三人在这后堂先预先私审一番,看那凌寒如何答复,如何?”
“哦?那说来听听,恰好乌大人本日就在,你也可劈面呈报案情停顿。”
“郑兄,乌某也是就事论事,并无其他意义,你可莫要曲解了。”
“那凌寒你可曾审过?”
以是现在这二人职位尊卑如何论,就要看在甚么场合地区了,如果分开利州路,或者单以朝廷品阶而论,那乌景荣天然比郑克祥高半头。
“哼!本官虽统领利州路军务,向来不睬会处所刑政诸事。”郑克祥瞥了乌景荣一眼,“但本官的帅司府就在这略阳城中,这城中有何鱼腥猫腻,本官莫非还嗅不到味儿?”
“郑兄,这凌寒不过是个……”
略阳县衙,后堂客堂中,现在氛围非常诡静。
“乌大人所言极是,钱知县,你要为你本日所言卖力!”郑克祥轻咳了一声,“有本官与乌大报酬你支撑,大可尽抒己见,毕竟你才是此案的审理者!”
“郑兄,如此大费周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,莫非就不担忧引火烧身?”
郑克祥的这一席话,噎得乌景荣是哑口无言。
郑克祥还是是大马金刀地坐着,虽是一身儒雅便服,倒是透着身居高位的气势:“乌兄何必如此,郑某只不过是感觉此案疑点颇多,那凌寒虽与郑某并无支属,但也算是有些来往,自当是要体贴此事了。”
郑克祥一改此前的驯良与儒雅,反而像一只欲要发作的老虎。
乌景荣被噎得无言,因而冷沉看着钱迁越:“你持续说下去!”
当见到乌景荣如此拂他面子不说,还尽往他头上扣屎盆子,郑克祥终因而火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