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朕的奥妙?”匡宗公然心中起疑,缓了杀念,诘问:“这与你犯下谋逆之罪,有何干系?”
“与其比及七年以后,眼睁睁看圣上败尽江山,倒不如……现在就反了你,反不成,大不了一死!”
“极刑难恕!怕只怕连累全观高低千余口!”
猛地掷下长剑,匡宗徒手掐住鞫容的颈项,手背青筋暴凸,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!
“有!”鞫容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这奥妙关乎国运――圣上命数已呈衰象,既坐不住这江山了,本仙为何不能反你?”
“小师弟!‘一天’小师弟――”
在回廊等了好久,没有比及鞫容的尸身被抛至大院,左淳良惊诧万分,疾步上前检察,却见鞫容披了道袍,蹿出房来,避了熊熊而燃的火焰,仍呛了几口烟,哈腰呛咳不止。
“圣、圣上……”宰相惶惑不安,疾步上前,叨教圣意,“逆贼可爱,圣上何不将这厮当场正法?”
“好!”趁暴君放手,鞫容急揉脖子闷咳几声,感受自个是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,好歹保住了性命,他一口承诺,“本仙与圣上彻夜便立下赌约,七年为限!”
“圣上!”
※※※※※
……
“朕乃真命天子,不信改不了这天命!”匡宗受不得激将,一激之下,更是咬牙切齿地瞪着鞫容,“七年?朕就与你赌这七年!七年后,朕还活着,定将你千刀万剐,食你肉、饮你血!”
本来紧闭着的两扇房门,被匡宗一脚踹飞,门板直落到大院,砸在地上,散了架,惊得世人齐齐将目光转向敞开的门里,却见房内模糊有火光扑蹿。
宰相鼓动调兵连夜剿除天机背叛,以一副大义凛然之姿,假公济私、借刀杀人,却使得君主暴怒之下犯了打动之举,竟亲身率兵攻上灵山,本该暗中派人告终虞嫔及鞫容,眼下却已骑虎难下,闹大了场面,却又草草结束,如何能保全天子颜面?
“圣上掌中‘天’字纹路,隐现裂缝,断在圣上大衍之年,故而本仙窥得命数灭亡前兆――七年以后,必是圣上应天命、气数将亡之时!此乃天意,不成违之!”
左淳良瞠目结舌,当场愣住。
匆促行至竹林要地那片精舍,蹬吊颈脚楼之间搭连的廊桥,焱戎摆布张望,焦心万分地大声呼喊:
哐啷――!
……
“朕意已决,休得再言!”
满腔怒孔殷于寻个宣泄路子,匡宗一掌击在裹着虞嫔的被褥上,听到虞嫔在被褥中微小嗟叹,他目透杀气,暴喝道:
“是啊,大师兄,您从速出个主张吧!”
面对一个残暴而又科学的君主,鞫容只能用一个别例来对于――道人演卦、妙算预言之术!
他的命,由此可保七年!
攥着一张本日曾用过的步态图,焱戎来到竹林阵法前,欣喜地发觉:天未亮之前、阵法尚未起窜改,仍能遵循步态图通关入林。
“狂徒!”匡宗又惊又怒,一剑砍去,将鞫容头上束的道人髻斩落,“天谕已灭,朕稳坐江山,尔还敢妄言朕的存亡?”
越说越怕,众弟子终是将目光转向了一人――焱戎,并纷繁开口恳求:
“我们可不能坐着等死哪!”
集结在大殿的天机弟子,没有立时受到处治,闻得撤兵的军令声响起,看管在大殿门口的兵士已仓猝分开,众弟子如释重负,稍有放松,大殿上嗡嗡的群情声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