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、这、这……”
“你如果将真仙拒之门外,道法不容!获咎于我,你此生修为必然毁于一旦!”
眼瞅着此人迈出道观庙门,独自往山下去,愣在原地的一干人等,脸上的神采可就出色纷呈了。
众弟子心中却不大痛快,也有几分鄙夷:
“我的配房是哪间?走了这么久的路,我饭还没吃呢!老头子,还不快快叫人送饭到我房里来!”
这就是他说的第三句话。
真妙观里,已是揭不开锅的贫困得志。
一个是当今圣上。
见师父哀思落泪,众弟子竟也跟着嚎啕大哭,个个怨天尤人。
他孤身一人在阿谁野观中也待不下去,便来投奔真妙观。
传闻,是个老羽士在山路旁捡来的弃婴,自幼长在道观,除了修道,旁的啥也不会。
坐在石阶上的两个小羽士连声感喟,叹着叹着,忽听“霹雷”一声巨响——
如此,名山秀水间,香火鼎盛、洪钟长鸣的道观,一夕之间,天翻地覆,如遭没顶之灾。
清虚子瞠目结舌,半晌说不出话,末端,也不使唤弟子了,只问了一句:
他说了第二句话。
还站着踌躇不决的,也就剩那么零散几个了。
“哎呀、哎呀呀——不好!师父,徒儿这风疾又犯了,头好痛!痛痛痛……痛死了!”
合法午。
举国大庆忽转为举国大丧!
仅官府查封的不下千余众,道指正源余不敷二十观,观中弟子或出家、或闭门足不出户,惶惑不成整天。
高耸而起的笑声,夹在这哭声当中,尤显刺耳。
两手捂着肚子,这小羽士往脚底一抹油,一溜烟儿的往厕所跑,尿遁了。
清虚子当时一只手里端着茶盏,望着门外笑得端倪分外妖娆的浮滑少年,一口茶也没喝,先给噎着了。
弟子们寂静地站着,个个耷拉着脑袋,噤若寒蝉。
目睹师父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本身,另一个小羽士也不等他开口,猝然用手猛拍一下脑门子,哀嚎一声:
哪知鞫容这一来,只说了三句话,清虚子竟只能破格将他收留在了门下。
岂料,他竟半途杀出,接了这烫手山芋。
此人原是一座不着名的山中野观里、一个不着名的野羽士。
真妙观第六代掌门人清虚子,站在弟子们围成的阿谁圈子中心,白眉长髯,根根须发在寒冬寒意里,瑟瑟抖颤。
先帝,那是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男人,即位不到三日,只因服食了几个灵山道长恭维进贡的“长生不老灵药”,三颗金丹下肚,七窍出血,瞬息暴毙,长生大帝君没当作,已然魂飞枉死城,一命呜呼!
众弟子面面相觑,略微惊奇后,又似恍然大悟,忽听“扑通、扑通”之声响起——
清虚子两只眼睛睁得老圆,瞪了他半晌,才吃吃地回了一句:
说着,人已独自走进了真妙观。
下山……出家去么?
清虚子伸手一指,指准了众弟子里入门光阴不长、道行最浅、最适合跑腿办事的一个小羽士。
“癫狂!”
新皇即位三日,崩。
清虚子口中这个“他”,名唤“鞫容”,入真妙观一年不足,辈分极低,也不算是真正的真妙弟子,是以,方才调集世人商讨大事时,本不必他来参与。
打消道观,诛伐正道,凡包藏道异祸心者,不管王公亦或百姓,同处劓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