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个,卢氏的眼睛暗淡了下去,忙道:“我的儿啊,这一月之期快到了,万一那人提早返来了如何办啊?”
卢氏接过茶盏,也不喝,放在炕几上,嘲笑道:“儿啊,分炊这事件早不宜迟。早晨再到你两个叔叔那边走动走动,我们一房闹,势单力薄成不了事;人一多,到时候他再不肯意,也不能违了众意。”
……
“禁足一个月?”卢氏母子对视一眼,很有些深感不测。
世上之人便是如许: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狠的,狠的怕不要命的。然归根结底只一条,人多才是霸道!
赵正礼凑上前,轻声道:“姨娘,回不来,儿子在各个要道都着人看着呢,放心!”
赵文英大惊失容。
……
李氏说最后两句话时,眼中的恨意让人胆怯。
看官若问这里头闹得最凶的是哪一房,恰是那口口声宣称非常心疼候爷的卢氏母子。
卢氏眼睛发亮,笑道:“我说呢,老太婆如何刚见着萧家大奶奶就阴死阳活的,原是打上了公主的主张。哼,也不撒泡尿照照,自个的孙子是个甚么德行,公主这么高贵的人,能瞧得上他?休妻另娶,还当着是二十年前呢?”
卢姨娘虚笑着住了嘴,抬眼去瞧李氏的神采,又道:“姐姐啊,我看着侯爷这几日神采不大好,得好生保养着才行,别为了府里把身子拖垮了!”
卢氏端坐鄙人首,细细的瞧了瞧李氏红肿的双眼,深笑道:“也没甚么事,就是想过来给姐姐请个安。侯爷才从外头来?”
赵正信毕竟是侯府的当家人,二十年身居高位,说话一言九鼎,不怒自威的模样很有几分气势。
这回李氏算是听出了些门门道道,豪情绕了这么大弯,是想分炊啊。
李氏肝火俄然就冒了出来,正欲说话,却听赵正信冷冷道:“哪个要分出府的,尽管来找我说话,我倒要看看,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这心机。”
“母亲,萧家大奶奶当真见都不见我们府里的人吗?”
苏如雨哼哼道:“我的儿啊,明日我再偷偷往萧家去一趟,若萧家大奶奶再不见我,母亲这里也没了辄。”
卢氏笑得更加的深沉:“姐姐有所不知,方才二叔,三叔房里的几个媳妇到我那儿窜门子,都在担忧这事呢。恐怕新帝起火,扳连得侯府满门。”
这一日赵家的正厅热烈不凡,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,有拍桌子摔板凳的,有指着别人鼻子破口痛骂的,也有撂起袖子抡了胳膊就脱手的。
李氏晓得本身红着眼睛给卢氏瞧了笑话,虽心有不忿,却冷冷道:“有甚么话快说,没甚么事就归去歇着。”
赵正礼吓得神采一变,正欲跌软,却听卢姨娘悄悄笑道:“兄弟之间就该相互谅解。侯爷,容妾身倚老卖老说句话。现在府里小一辈的都结婚生子,人丁更加的多了。外头的风景不好,侯爷苦苦支撑着也累,便是我这个快入土的人看了,都觉着心疼,更何况是你的亲弟弟。倒不如……”
卢氏半倚在炕上,脸上扬着对劲的笑,明显表情不错。
李氏,苏如雨见侯爷被赵家世人围着,恐怕儿子(自家男人)吃了亏,一时也抽不开身往萧家去。
赵正礼见长兄神采黯然,眼圈发青,心头高兴,掩了神采问:“大哥,俊武的事情如何说了?皇上有没有降罪我们府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