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宗亲中有人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:“又不是挑萝卜,总得守着祖宗端方才是端庄。”
萧府东院正厅里,蒋欣瑶坐在椅子上喝完一杯热热的羊奶,把碗递给梧桐,用帕子擦了擦嘴,才昂首看向萧重道:“把礼单拿来我瞧瞧。”
淡月忙不迭的点头道:“恰是,恰是。”
萧重一脸感激道:“大奶奶放心,老奴必然把大奶奶赏的这份面子办得稳稳铛铛。”
书房里燕淙元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躺在床上,细谛听张华,施杰讲朝堂上的事。
天顺帝起家,目色暗沉,大声道:“靖王,朕之二子,其人诚孝和睦,兄友弟恭,勤恳敬业,品德贵重,深肖朕躬,堪当大任,册立为太子,着礼部筹办册封大典。”
老庆王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道:“国本不固,民气不稳;民气不稳,国运不昌,早该立了。
老庆王本日一大早被人从和顺乡里叫了起来,心中极不畅快,正憋了一股子肝火。一听这话,不由分辩的破口痛骂。
看似不偏不倚的一句话,在群臣心中炸了个响雷。
张华抚着髯毛,慢条斯理道:“皇上,施尚书这话虽言之有理,只是长幼有序,嫡庶有别,皇上还请三思啊!”
一时候,皇族中人个个缩了缩脑袋,恐怕不一谨慎,这个老王爷把肝火撒在自个身上。
萧重笑意敛去,正色道:“大奶奶放心,我必然束缚着府里世人。”
庆王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,顺势翘了个二郎腿,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。
张华遂点头叹道:“如此说来,倒没乱了祖宗端方。”
天顺帝等内侍宣读完两道圣旨,眯了眯眼睛道:“朕少时登机,至今已有二十六载。惜年龄渐高,于国于民,怕故意有力,也是时候册立太子,以固国本了,众爱卿有何高见哪?”
施杰暗中骂了句娘,遂上前一步,大声道:“贤君,安邦治国者也,臣觉得,靖王仁孝之人,理应册封为太子。”
萧重擦了擦额头的汗,抬高声道:“如果他们晓得那位现在在我们府里养着伤,只怕一天几十拨子人上门都是少的。得了,你亲身到厨房盯着些,我给大奶奶回话去。”
萧重陪笑道:“淡月女人说的极是。”
欣瑶重新到尾当真的看了一遍,又把礼单递进身后的淡月,微云,笑道:“你们都瞧瞧吧。”
老庆王脸有愠色,像是昨日夜间,府里哪个小妾没有随了他的意一样,极不耐烦道:“皇上啊,不就是选个太子,怎的还挑三捡四,既然定下了,就下旨吧,我这老胳膊,老腿的可站不了那么长的时候。”
“去吧,那头邃密着些,万事容不得半点不对。这些日子你与吉总管辛苦,旁人我不放心。”
施杰心中又骂了句娘,脸上却虚笑道:“中宫只要一子,韩王德行有损,按长幼的挨次论起来,靖王担当大业倒也合适,不知张大人觉得如何?”
天顺帝暖和朝老庆王笑道:“皇叔,皇室宗亲里头,数你辈分最大,朕想听听你的意义。”
众大臣倒吸一口冷气,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。
……
欣瑶点头道:“这就对了,越是繁华,越得低调。你跟了我一年,多少也该晓得些我的脾气,凡事,我只找你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