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娘脸上暴露了鄙夷的神采,冷冷道:“凭她也称得上娇贵,哼,小户人家出身,哪比得上安南侯府崇高!”
小丫环身着青色衣裳,方才进府不久,尚不大清楚府里的旧事,只遂笑道:“我的姨娘,二老爷,二太太多么娇贵的人,哪需来送我们。您啊,安安稳稳的跟着二爷,就别惦记那些了!”
李妈妈看在眼里,急在内心,从速偷偷去了趟蒋府,在二太太跟前好一阵说。顾氏第二日便带着元昊,子辰往萧府来。
吴氏想到此,用胳膊肘推了推自家男人。
哪推测蒋子辰脱口而出就是一句:“姑姑长得真都雅!比那些个戴了金啊玉的,更都雅!”
沈氏抹着眼泪,一遍遍叮咛大儿子,最后咬了咬牙,把孩子送到顾氏跟前,深深的福了下去,而后恋恋不舍的看了儿子一眼,回身登了船,伏倒在蒋元青的怀里暗自堕泪。
陈氏看着从小在自个身边长大的大孙子,满脸悲忿之色,倒是敢怒不敢言。老太太发话,谁能抵挡?
“二老爷,二太太不过是念在二爷一片孝心的份上,才把您放了出来,别又嘴上不积善,坏了好不轻易求来的好日子。二太太娇贵不娇贵也不劳您操心,不过老太太不让三蜜斯登门的事,您倒是能够细心探听探听,别又好了伤疤忘了痛。二老爷特地交代奴婢说了,如果姨娘转头再不循分守己,西北角那处院子,还替姨娘您留着!”
……
蒋元航见姨娘屋里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,茶水都是冷的,眼泪簌簌而下。
七八辆马车缓缓的驶离蒋府,空留下吱吱呀呀的车轮声,夏荷目送了半晌,才转过身,去给二太太回话!
周晓丽看着大爷低下头软语相慰,又见大蜜斯与冯府世人一一告别。沈府,冯府运往南边的东西整整占了一条船,想着自个离京,府里只派了两个哥哥带了几句话,不由的悲上心来,黯然神伤。
蒋元航忙出声道:“多谢母亲体贴,替我与二太太说一声,等安设好了,再返来给二老存候!”
佳耦俩在背面的马车里,听得清楚,均冷静的垂下了视线,吴氏面色烧得通红,心下深恨。瞧瞧周姨娘讲的这叫甚么话,怪不话遭夏荷白抢,要让二老爷,二太太听去了,又是一段口舌。
顾氏打量女儿气色,虽白里透红,眼下却有一抹青色,暗自忧心,脸上却笑得一团和蔼。
次日,蒋元航搬家新房,小伉俪俩起了个大早,带着两个孩子往正房去存候。蒋宏生板着脸怒斥了几句,便去了衙门。
四个身形高大的看门婆子见二爷佳耦来,不敢拿大,当即开了锁,恭恭敬敬把人请了出来。
蒋府现在最得志的要数红姨娘,当初仗着是老太太的贴身丫环,常往归云堂走动,虽不大受二老爷待见,日子倒还过得去。
倒是蒋子辰,上前拿过丫环递来的帕子,帮陈氏擦了擦眼泪道:“祖母别哭,回甲等我书读好了,我再回南边陪您!”
“姨娘谨慎祸从口出。”
小丫环一听是夏荷的声音,吓得头一缩,从速扯了扯姨娘的衣袖。
萧老太爷一瞧这叔侄俩,成心机啊,硬是把人留了一柱香的时候,才恋恋不舍的放人拜别。
老太太这一走,没了倚仗不说,奉侍的下人也待慢了很多,吃穿用度大不如畴前,想着本身抬了姨娘这几年,连个一子半女都式微到,不由的苦从中来,强忍着日日到二太太跟前存候服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