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生下认识的摸了摸下巴，垂垂沉着下来，叹道：“听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感觉事情有几分蹊跷，你想啊，靖王领两万兵马，想要脱手，也不是这么轻易的事。罢了，罢了，我现在也更加的沉不住气了，一遇着瑶儿和三弟的事，便失了分寸。要真到了那一步，大不了去官回南边罢。”
张华抚了抚胡子，朝正门上方写得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看了一眼，摇了点头，中气实足的喝了声：“请！”
沈俊似还未明白普通，有些迷蒙道：“父亲，万一靖王……”
顾氏从怀里取出帕子，替蒋宏生擦了擦额头的汗，叹道：“老爷，到了这个境地，是福是祸，也只要听天由命了。我看四姑爷做事稳妥，不会想不到这一层，总有保命的体例。依我看，我们还是看看再说。若真到了阿谁境地，也都是命数。”
沈平一掌拍向书桌，怒道：“你懂个屁。老子要像你如许一遇着事情便捧首乱窜，沈家另有明天？”
第二日一早，宫中便传出今上因昨日多饮了几杯酒，身子不适，称病免朝。朝中事件如有要紧者，均由韩王代为批奏。
李福道：“太病院院首杜太医。”
未几时，八百里加急的密奏已送到天子手中。
燕十六收了笑，双膝跪地。
李福把头往下低了三寸，尖声道：“回皇后，说是要埋头疗养，任谁也不见。便是背面那几位正得宠的妃子，也没让进。”
流言愈传愈烈，版本也愈传愈多。最为古怪的一个版本是说靖王回京途中，赶上一妙龄女子，女子貌美如花，楚楚动听，王爷心生怜悯，带其回京。
寿宴中午安排，未时停止，申时结束，美酒好菜，君臣尽欢。
内院里顾氏正拿着帐本在灯下盘帐。听蒋宏生这么一说，内心也没了底气。
随即宫中放出数名寺人，宫女。皇后身边的李公公被查出偷带皇室宝贝出宫，仗毙。
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短短一天时候，路人皆知。更有甚者，连靖王身中几箭，箭伤那边都说得有鼻子有眼，似个个亲眼所见普通，言之凿凿。
这一番雷霆手腕，使得京中百官从骨头里排泄了寒意，碎心裂胆。R1152
紧接着，宫中又传出苏皇后在今上跟前替苏家讨情，触怒圣意，被禁足。
……
半个时候后，亲信仓促来报，只说萧府大奶奶安安稳稳的在府里养胎，几日前还带着贴身的丫环去了城南的绣庄做了几身春衫。旁的就探听不到了。
……
繁华滔天的苏家就在这一日被查抄了个洁净。
“回皇后，刑部，兵部，大理寺，都察院以及内阁重臣都来了。”
燕十六大喝一声，喜上眉梢道：“快快有请！”
苏皇后目色一沉，冷冷道：“可探听出来是甚么事？”
沈平俄然把棋子落下，拨散了棋盘，叹道：“真是步好棋啊！”
燕十六挥退众副将，令雁落置了几盘小菜，一壶烈酒，朝都城方向拜了拜，举杯饮尽。
……
沈府书房内，沈平，沈俊父子俩面有忧色的对视半晌，沈平当机立断喝道：“来人，顿时派人到萧府去探听萧家大奶奶这几天都做了些甚么？”
蒋宏生急得满头是汗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女儿说的他当然信赖，何如人间万事，哪有说是十拿九稳的。就算有七八成的掌控，也总有两三分的变数，不到最后一刻，他这颗悬着的心，如何能放得下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