兜兜转转那么多年,她们毕竟还是在了一起。

圆盘似的月光爬在半空,将这片清幽的六合照亮。红鸾帐暖,一室春光。

新婚之夜,那里有放过新郎官的事理。常日里原玳老是凶巴巴的板着脸,让人不敢戏弄她。这不,大喜的日子,大伙瞧着她表情好,也就没了顾忌,一个劲的涌上来给她敬酒。灌了一杯又一杯,就连平常不敢惹她的小门徒们也大了胆量,上前给她敬酒。这么一来二去,老是心心念念早点结束的原玳,就脱不开身了。

“一拜六合……”未曾屈膝,只朝着门口遥遥一拜,但求六合作证,此生,唯有身边之人能联袂同业至白到苍苍。

仲春初九,晴,原玳看了皇历,说是宜远行。这天一大早,将药铺子的后续事件交给人打理的华初,握着钥匙,站在门口锁门,那模样,很有些踌躇不决。

日上中天,吉时已到,回到景府门口的原玳翻身上马,将手上的缰绳扔到了一旁的门徒手上,急仓促的便走到了花桥门前。

没有多想,原玳挥笔,只回了一个字:

被拽离的时候,原玳抓着门框在世人的推搡中回眸看了一眼,却见她的新娘子顶着红盖头,坐在大红的新床上,安温馨静。红霞漫天,落满眼眶也亮了心上。推着她的大老爷们见此就嘲弄的笑,“这才刚开端呢原老弟就耐不住了,放心吧,今晚有的你折腾的。”

身后巍峨的城池越来越小,一望无边的黄色平原上,只要一辆小小的马车,载着一双小小的人,驶向了远方。

鬓角沾了晶莹的泪珠,原玳低头,看着穿戴中衣的荏弱女人,低头,悄悄吻掉了她眼角的泪,沉沉的唤道,“华初……”

原玳牵着马车,站在巷子里,看着她这幅踟躇的模样,只暖和的说道,“又不是不返来了,何为如此舍不得。”华初闻言扭头,撇了她一眼,默不出声的把门关上。将统统的行李都放进马车里,原玳看着坐在她身边神采有些郁郁的女人,心下有些忐忑,但还是一甩马鞭,驱着马车走出了巷口。

“二拜高堂……”回身,对着空旷的席位恭敬哈腰,只愿父母庇佑,当代,牵了线便再无分离。

话音刚落,那人的马鞭响起,灰尘飞扬。“驾!”车轮碾过枯燥的地盘,震起尘烟无数,摇摆的车身里,华初伸手,揽住了那人纤细劲瘦的腰身,将脑袋耽在了对方的肩头上。

“送入洞房……”功德的客人们簇拥着新郎新娘,将她们送进了喜房。喧哗声中,花灯初上,大老爷们拽着新郎官去宴客,小妇人们就留下来陪着新娘子唠嗑,直到夜色深深。

大红的喜袍沾满了酒水,喝的头重脚轻的新郎官闲逛着脚步,撑着额头,一起摸着回廊墙壁,踉跄的推开了新房的大门。一进门,看到的就是摆在桌面上的吃食,下认识的绕过屏风,看到阿谁端坐在床上的人儿刹时亮了双眼。

“嗯?”

铜镜下,华初穿戴乌黑的中衣,打量着那张卸下了粉脂容颜。红颜如玉,可细心的一看,却能在眼角处看到精密的皱纹。失神的普通,纤长的食指拂过脸颊,悄悄爬上了眼角,拂过那些光阴留下的陈迹,镜中散着发的女人,忽而暴露了一个笑容。

前几日,她与华初说要不要把那些没有一起走过的处所都走一遭,谁知此人没答复,只用幽幽的眼神看了她好久,第二天就找人交代了医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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