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雯笑道:“晓得女人的东西好,你就别在这儿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了。”

月梅听了就啐了她一口,道:“呸,小蹄子甚么德行,得了便宜还要卖乖。即得了药,还赖在我们这儿做甚么,一会你们二爷可要等急了。”

“能有甚么事,摆布不过是欺负宝玉心善罢了……我原说回了老太太去,将那起子混账东西撵了出去。偏宝玉还顾念同窗交谊,不让叫老太太晓得。”

另有一叹:经济学真是一门古板的学问啊,但经济这东西,的确是牵一发而动满身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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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,那两位娘舅虽是一文一武,可惜一愚一蠢,于林老爷所涉之事……咳咳,实在是不大通的。是以我们先将他二人那等半懂不明的说辞暂抛一旁,且让鄙人来讲一说在林老爷身上到底产生了甚么。

一来以银换盐自较以粮换盐便利很多,贩子分歧平常百姓,逐利而走,谁还操心在边陲清算那几亩薄田?是以打客岁“折色制”一出,昔日很有几分塞外江南之景的商屯之地立时就荒凉了两成……

本来“守中制”时,还需先行采办用来互换盐引的粮食、铁、马甚么的,再长途返运到边关方能互换盐引,费时吃力不说,所运之物又是军需,一旦作假过分,耽搁了军机,十个脑袋都不敷砍的。现在可好,单讲一个快字,盐引动手,单只转道手,就是暴利。正所谓繁华险中求,一时这贩盐一行中真真是风起云涌。纵是新盐法上特特地注了一条“官身有爵之人,一概不得买卖持有盐引”。但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――老爷当官,太太总没当罢,更何况另有那很多叔舅侄姨的,有干系有背景的多了去了。更有那豁得出脸皮去的内监,就敢白手套白狼,直接让人双手奉上也是有的。

“谁让他差我来着,偏让他等。”晴雯挑眉回嘴,人倒是向四方道了个福,回身去了。

姐妹几个正听探春细说此中枢纽。忽见老太太屋里玻璃过来请黛玉。黛玉只当老太太又要寻她读书,悄悄辞了世人出来,随了玻璃往正屋去。谁知一进屋,才知大娘舅、二娘舅均在坐。黛玉心下就是一跳。还不及回味,老太太就在上首唤她畴昔,及到将她妥妥地搂在怀里。方开口温言道:“我的儿,你两个娘舅本日得着些你爹爹的动静要说于你听……”

本朝初定之时,所施盐政乃是因循的前朝“开中制”,便是鼓励贩子输运粮食到边塞,以调换能够往盐场支盐的盐引的轨制。厥后也有贩子们于边陲之地直接开垦地盘种粮,这等开出来的地盘是为“商屯”。此法既充分边疆军粮储备,又广开了边疆的地盘,于军于民本都是极好的。不料世事转换,当今皇上即位以来国泰民安,百废俱兴,内忧内乱一应俱无。这军需之物自不再是重中之重了,再加上朝中民风日趋重文轻武,是以客岁就有人请奏,要将这以物易物的“开中制”改成“折色制”,即以银两调换盐引。此法一出,贩盐一途立时简练了起来,盐又是大家所需之物,贩盐本就是个不会亏蚀的买卖,现在又广开便利之门,一时参与此中的人激增,仅客岁不到半年的风景,盐税就激增百余万两。国库大丰,圣上大喜。

盐引

紫鹃听了吓了一跳,问道:“宝玉在学里被打了?可磕着那里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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