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砖引玉的意义是抛出砖头,引来白玉。
“如此甚好,等城内弹尽粮绝之时,无需我们出兵,他们便会主动翻开城门投降。”
赫连桓则是侧头看着顾望舒。
望舒指代的是玉轮。
“古有诸葛孔明草船借箭,本日,我们便草人借箭。”她嘴角微微上扬,暴露了一丝滑头的浅笑。
抛砖引玉和打草惊蛇二者同时利用,无需赫连军脱手,不损兵折将,仅凭草人便将纳兰军的箭夺了过来。
顾望舒的那番谈吐已令顾景黎和顾景逸两兄弟大为震惊。
“那就如许定了,明日便动手行动。”顾望舒说完看了一眼窗外黑沉下来的天。
世人群情纷繁,皆言纳兰军已围城,二殿下命令割枯草,莫非又要用火攻之计?
熟睡中的傅守城立即惊醒,冲出中军大帐,向承平城瞭望。
然,当二人听了赫连桓简短又绝妙的阐发后,震惊已不敷以描述两人表情。
他阖上眸子,折扇在手中悄悄敲击,收回规律的声响,仿佛在诉说着贰表情的舒畅。
以后顾望舒运营光阴华夺目的模样便充满脑海。
深夜已至,纳兰军保卫轮转,不敢稍有懒惰。
“不过,赫连军亦有能够会狗急跳墙,乘着夜色突袭我军,我等切不成掉以轻心。”
傅守城听后,暴躁的心安宁下来。
这一看果不其然,赫连军如蚂蚁般攀爬城头,图谋夜袭。
“时候不早,就不持续打搅二殿下歇息了。”顾望舒欠身离座,对赫连桓行了一礼,这才同两位哥哥拜别。
他们戍守得越周到,对赫连国越无益,因为顾望舒想要的就是被他们发觉。
两边间隔尚远,加上纳兰军攻城时已折损五万将士,傅守城不想因为厮杀再令本身人损兵折将,故而命令放箭。
他们两个抚心自问做不到这一点。
“那要我们割草干甚么?”
夜色如墨,月如钩。
光阴荏苒,一月之期如同白驹过隙。
傅守城心中忧愁,命窥伺兵去窥伺敌情。
身在城楼之上的顾望舒、赫连桓、顾景黎和顾景逸四人,等的就是这个。
房门敞开,室外冷风习习,吹动顾望舒肩头毛领,几缕发丝在氛围中舞动,为她平增一份灵动调皮
瞬息之间,纳兰军万箭齐发,箭矢麋集如暴雨般疾射城墙上的草人。
“不好了,赫连军要夜袭我军,速速筹办应战。”
又过了三日,守在城头的赫连军被“饿”的眼睛直冒绿光。
“对对对,上山割草。”
赫连桓提笔,蘸取墨汁,在纸上写下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。
姿势闲散随便,却不失矜贵。
这等气象,令窥伺兵们欣喜若狂,每日如饮甘露般向傅守城汇报承平城的环境,而傅守城对此坚信不疑。
真巧啊。
承平城仍然安宁如初,但是围城的纳兰军却逐步坐不住了。
窥伺兵领命后,谨慎翼翼的靠近承平城,在蒺藜区的安然地带停下,抬头向高大厚重的城头张望。
先是预演了一遍她战略实施时将会产生的场景,几次推演,直到肯定没有涓滴疏漏,才算作罢。
草人,便是那便宜的砖头,而借来的箭,便是代价连城的玉。
赫连桓直视她背影融于夜色当中,才缓缓阖上房门。
不怕他们不掉以轻心,就怕他们掉以轻心。
箭矢穿刺到草人之上的摩擦声令人镇静。
在二人灼灼的目光谛视下,顾望舒有些不美意义。
看着这三个字很久,又在前面写下“希月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