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当四周垂垂静下来,灯笼也一盏盏燃烧以后,柳府的后院缓慢掠过两道身影,敏捷穿过院落和花圃,到了后巷围墙处。
这边柳沁也想到了查验死者这个关头,不管如何说,总要亲眼看一看才好再做筹算。她将设法方才说出,就听得江离和小五不约而同的说道:“我去。”
“不可。”
“甚么疑点,事情明摆着,我儿吃了那酒坊的酒,返来就没了命,官爷如此推委,莫不是那家办理了银子,想让我儿白白搭上一条性命?”
而让他更感苦涩的是,案子牵涉的人家是上头叮嘱要好生关照的,恰好出案子时他不在,被州尉的人抢了头功不说,还害他被同僚好一顿挖苦。
小五叮嘱一声,这才对江离做个手势,两人一人一头,抓住棺盖,一用力,棺盖被掀了开来。
世人分头行动。
赵世雄还没将结案的文书交上去,北城竟又出了个毒杀案。
“是。阿九已跟去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现在案子是接过来了,可如何查,如何查,局面已被动,再想翻过来可不是那么轻易。这么个烫手山芋落在手中,反恰是讨不了好。
赵世雄被这么一提示,也觉悟过来,忙说:“对对对,还是丁兄弟想得殷勤。你们三个随我们去死者家中,你们几个分头去查找当天在铺子里喝酒的人。”
部下丁捕快是赵捕头一手汲引的,很得赵世雄正视,在赵世雄扣问之前,已细细的考虑过,这时就回道:“依部属看,我们先去死者家中,让仵作先验毒,看是否与卤水之毒一样,还要提审当时中间的酒客,毕竟一同吃喝,其别人没事,老是个蹊跷之处。”
只见此中一披着大斗蓬的人影袖子一抖,一道黑索“唰”的甩了出去,正落在墙头上,那人影借着黑索之力,快速的爬上了院墙,又转头将黑索抛归去,将上面的人拉上来,两人从院墙上跳下,向着北边的方向奔去,很快身影就消逝在黑暗中。
“部属没瞥见女人,不太小五少爷穿了件大斗蓬。”
可怜悯归怜悯,对着江离冷静期盼的眼神,柳沁扭头装看不见,抱愧啊,阿离哥哥,现在真不是妒忌的时候。
在身影将将消逝的时候,从院墙上又跳下一人,追着前面的人影而去。
用了不到半个时候,就进了羊肠巷,有长盛供应的舆图,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魏三的家。
院子里用白布搭了个棚子,挂了白幡,棚子里一俱棺材孤零零放在那儿,几支白烛闪着暗澹的光芒,没有守灵的人,屋子里也黑漆漆的,偶尔能听到翻身时床铺的吱呀声。
“是。”
跟着赵世雄的部下都是有些年初的,一看赵世雄的神采,就晓得这回的案子毒手,不大好办。
三人伸头往里一看,这一看,却让他们大吃一惊,全都惊呆了。
按说这案子也没甚么难办啊,事情一目了然,人证物证俱在,能够直接上报,可既然捕头的神采这么丢脸,那看来不是要结案,而是要昭雪了。
“mm当然我来背。”江离理直气壮的说道。
“你这妇人好没事理,我们此来就是要查出真凶,让魏三死得瞑目。还不快带路,让仵作查验一番。”
“江师弟。”小五用心将师弟两字拖得长长的,“你跑得有师兄快?”
前院大书房的灯还没燃烧,柳老爷和大爷正在低声商讨着甚么,一道人影从窗口跳了出来,单膝跪地,“大人,表少爷和小五少爷出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