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中间的长兴反应最快,跟着跳起来将他死死抱住,“四弟,沉着。”
钱嬷嬷被他一看,双腿抖得站不住,一下跪倒在地,边叩首边告饶,“豪杰饶命,豪杰饶命,老奴也是受命行事,是女人说要毁了文杏丫头的脸和嗓子,让她变成个丑八怪,再也说不出话来,老奴不敢不听啊,可老奴只是毒哑了她,并没毁她的面貌,实在是老奴也下不去手。”
钱嬷嬷听了她的话,急得一向朝她打眼色。李家的不明就里,奇特的问道:“钱嬷嬷你眼睛如何了,莫不是……”
在那只青瓷粗碗即将落地时,小五伸脚悄悄一拦,再一挑,不错误眼间,碗已落入左手中。
说是柴房并没堆太多的柴火,只靠里的一个角落散放着些柴枝,另一角落,一少女伸直着靠在墙边。正哽咽着抽泣,听得有人出去,也不昂首,一头乱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容颜。
声音越说越小,到最后,伏在长兴的肩膀上,痛哭失声。
屋中寂静半晌,突听“啊”的一声,长康收回一声狂叫,夺门而出。
第二天一早,大师聚在墨香院里。
方府中,留芳院内。
闻声从屋中走出一个跟她春秋差未几的仆妇,只是走出的这个仆妇身材更加壮硕,一看就是做惯粗活,有把子力量。
人影影影绰绰的投射在窗纸上,仿佛另有抽泣和一两声谩骂声。
此时方倩正依在窗边,两道弯眉斜斜上挑,将她素净的脸庞衬得有点凌厉。
方奉先四子三女,宗子次子是嫡出,其他两子三女都是庶出,方倩是其三女,她出世得晚,大姐二姐早已出嫁,生她的姨娘又最得方奉先宠嬖,连带得方倩亦被捧如珍宝,在府中一贯横行无忌。
身着鹅黄直领内衫,外罩浅绿绣粉红莲花的褂子,紧身束腰,水袖飘飘,头戴滴水抹额,鬓边对称两支点翠金钗,显得既贵气又鲜艳的人,恰是三女人方倩。
“李家的,还没睡啊。”
闻言文杏一颤,缓缓的抬开端来,乱发下一双本来清澈的大眼尽是木然。茫茫无边的望着他,好半天赋聚回神,张张嘴,“啊啊噢噢”了半天。一个字也没说出,文杏本身也急了,将一只脏兮兮的手塞进喉咙里,冒死的抠本身的喉咙,到比来,有力的垂动手。眼泪“哗哗”的往外流,却哭不出声来。
说到这儿,偷偷瞄了眼小五,见他眼神仍然凶厉,忙又叩首道:“豪杰饶命,老奴所说,句句失实,决无虚言,请豪杰看在老奴也是被逼的份上,放过老奴吧。”
听完小五的报告,墨香院内,一片沉寂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悲伤处!
那仆妇见面前的人黑布蒙面,只暴露一双凌厉的端倪,加上决计抬高的声线,还觉得是哪路江湖豪杰,忙不迭的点头,低声告饶,“豪杰饶命,老奴免得,老奴说,那丫头关在后厨房的柴房里。”
说完起家走至钱嬷嬷身边,将钱嬷嬷拎到门外,细细查问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