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个先生说的,我如何没听过?”沈怀贞小声嘀咕道。
见薛妈妈神采踌躇,欲言又止,二太太就抱了沈怀瑾递给砚香,“带她去暖阁中看着绣,不绣好这朵喇叭花不准回屋!”
“你到底出不出!”
见到她现在又被驹在炕上一板一眼地学刺绣,手里碗口大的小花撑上正绣了半片歪歪扭扭的喇叭花瓣,薛妈妈非常惊奇,暗道,“七蜜斯天生调皮,跟个男孩子似的,她那小院哪天不是鸡飞狗跳的,肇事的本领明天也不是第一次了,二太太如何俄然……”
“我问了,谨姐儿说是听天香说三爷有了孩子就不亲她了,才想把三奶奶的孩子撞掉……”二太太低低的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苦涩。
“我倒是想晓得……”并肩坐在书案前,沈怀贞也跟她一起看着窗外的桂花树,“她这会儿正跟老太太说甚么呢?”
也不晓得一会儿和老太太能谈到甚么程度,如果谈蹦了老太太会不会翻脸不认人,她还会不会有饭吃?
这帽子扣的有些大。
余光环顾了一圈,赵青内心悄悄自嘲。凌晨那么早都在大厅里见她,现在却挪到了寝室,这干系进级的,可真快。
虽有感受,但她打内心还是但愿沈怀瑾不会有那样的心机,她去撞赵青的肚子只是偶然。
学了一手好女红,总能受夫家正视!
而四蜜斯,五蜜斯、六蜜斯正聚在五蜜斯沈怀婧书房筹议着给艾菊等人摆压惊宴的事儿。
薛妈妈不明以是。
“天香和绿云是不能留在她屋里了。”二太太神采慎重。
“太太就是菩萨心肠。”薛妈妈听着眼睛微微发红,“但愿她能明白您这份苦心。”
明天乌鲁木齐机场大雾,飞机耽搁了十个小时,机场安排的宾馆倒是有电,可我的条记本电源都放在皮箱里托运了,电池那点电之前候机时就用光了……瞪着眼睛码不了字,我晕死了。
“过份甚么!”沈怀婧柳眉一立,“莫非你不想替母亲出头!”
跟坐火箭似的。
“艾菊水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逢高踩底的主,三爷跟前不敢如何着,三奶奶一定能镇住。”二太太解释道,“再经这么一闹,此后三奶奶就更别想使唤动了,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求老太太,趁早打发了,她也能换上几个别己人。”
正想着入迷,就听那面二太太叹了口气。
薛妈妈狠心肠扭过甚去。
氛围有些沉闷。
不管了,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薛妈妈就想起天香和绿云。
屋子有些静。
门堵了就不送饭,大太太约莫就是想饿一饿她,逼她就范吧?
即便死,明天也要做个饱死鬼!
“她能少惹点事儿,好好哄着大太太些,好歹把孩子顺顺铛铛地生下来,我就烧高香了!”
“真……真的是冲孩子去的?”薛妈妈有些结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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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说来也怪,她二三岁就跟二老爷识字,看过的字教几遍就记着了,府里没有不夸她聪明的,可女红却教一百遍也不会,二老爷原就子嗣困难,二爷短命后,隔了近四年才又有了沈怀瑜,以后快四十了才得了这个宝贝女儿,天然各式心疼,一根手指也不舍得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