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际中不受节制地一遍一遍闪着街头那万人空巷的热烈气象,尹思成神采青了红,红了青,直恨能不有个地缝钻出来,或着干脆从古阑镇上消逝……
传言也说沈家的这位三奶奶有些凶暴,可尹夫人觉得就像她们这些内宅妇人一样,大师聚在一起也常说谁家谁家的媳妇短长。谁家谁家的媳妇凶暴,可也只限于口舌不饶人,背后算计人的手腕心机狠辣些罢了。
为今之计,只要逼迫沈家主动在傅万年面前把统统任务都揽畴昔。
若早知如许,给多少银子她也不会去做这个媒!
“谁敢惹她啊?!”锋利一声,正婆子声音又缓下来,“因冲犯了四爷,她原是被禁了足的,谁知一传闻四爷来提亲,她竟亲身带了丽景阁的主子拿刀的拿刀,拿棒子的拿棒子簇拥着她一起朝外冲……”看着尹思成和尹夫人,“你想啊,她是主子,又怀着沈三爷的独一骨肉。谁敢动她?”
“三奶奶就要求大太太给筹办马车要回方家!”(未完待续。)
尹夫人忙打岔道,“ 到底如何回事,你快说。”
桌案上的朱沙壶被一把摔到地上。
又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花觚被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屋里世人俱一颤抖。
这哪是大师闺秀?
想起当事的景象,正婆子直到现在还心不足悸。
“倒不是怕了,实在是这沈三奶奶拼的连命都不要了,大师底子就顾不上筹议这些。”
“她天生就力大无穷。”提到赵青的天生大力,尹世哲立时感受手碗模糊做痛。
就算惊骇沈三奶奶撒泼,莫非连向沈大老爷沈大太太讨说法也不敢吗?
“……真是给脸不要脸!”
“到底如何回事?”尹夫人声音发颤。
整一恶妻!
她看着尹夫人比量道:“拎着杯口粗的棒子,不管不顾的,见到系了红绳的礼盒就砸,其别人就跟着往外扔……也不晓得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劲?”
还没筹议?
“先前也有大胆的婆子觉得她只是虚张阵容,拦着路不让过,被她二话不说一棒子就给扫到了路边,半天都爬不起来,其她人哪还敢拦?一起跟着边走边退就浩浩大荡地出了垂花门来到外客堂……”
尹思成神采非常丢脸。
闯一辈子的脸面明天年是全丢光了。
尹夫人瞪眼看着正婆子。
正婆子讪讪道:
“她打了别人没事儿,一旦伤到了她,那可真就捅破了天!”不说沈家,就是对正在沈家提亲的尹家人也没法交代,更没法对沈怀瑜生前那些老友交代。
看着一地狼籍的聘礼,尹思成神采乌青。
那么多人,连二老爷都能给架走。竟治不了她一个妇人?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不是说她是个身怀奇才的奇女子吗?
正婆子一颤抖。
饶是常给人做媒,脸皮练的有鞋底厚,提到当时的景象,正婆子也止不住神采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