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且忙道:“举手之劳。”

阿松冷哼一声,“女君不必如此,就当我家郎君不姓厉,也未曾与女君有过婚约便是。杜府的门楣,我们攀附不起。”

杜且只好道:“妾只是胡乱弈棋,误打误撞罢了。”

隔着门缝,厉出衡能清楚地看到杜且清癯而小巧的身形,细腰如弱柳扶风,不盈一握,雪峰因气急尴尬而短促起伏,双颊嫣红似浆果,齿贝咬住下唇的模样,恨不能一亲芳泽,舔噬那咬出的血痕。

情势急转直下,阿松看得一头雾水,追着厉出衡出了大殿。

“能误打误撞,申明女君的棋艺之高超,某佩服之至。不知女君师从何人,棋艺这般了得。”他态度恭谨,仿佛他与杜且只是初识,并未有婚约纠葛一说。

“如果杜女君求见,你就说我不见客。”

杜且仓猝起家见礼,厉出衡身后的小童阿松朝她眨了眨眼睛,“郎君说要感谢女君的针线另有膏药,多亏女君施以援手,我家郎君才气免于伤痛。”

他临走时,眸中那抹未及隐去的伤痛,让杜且久久难安,向妙莲大师仓促一礼,追着主仆二人而去。

“你可晓得那位女君是何人?”厉出衡换了一身衣裳,胳膊撑在书案上,竭力保持坐姿。

阿松吐了吐舌头,“阿松不敢!”

厉出衡也不再诘问,“某不晓得有没有这个幸运,邀女君手谈一局。”

厉出衡厉声道:“我在京中产生的事情,都不准向夫人提,听到没有?”

阿松斜眼与厉出衡使了个眼色,回道:“郎君一介墨客,常日只知读圣贤书,何尝受过如此毒打。唉,阿松看着心疼,没法以身相代。”

“某忘了,某这等知名小卒,怎配和女君弈棋。”厉出衡话锋一转,面色沉了下来,向妙莲大师告别,“鄙人伤势未愈,先归去安息,他日再向大师就教。”

杜且被阿松绕了出来,坦言道:“厉氏是多么显赫,又何必强行与杜家认这门婚事。厉氏重诺,天下皆知,只是父亲一时胡涂,未能认出厉家郎君。”

“滚出去!”

阿松勉强应了。

阿松点头,机警如他顿时明白了,“莫不是那杜府的女君?”

厉出衡一起疾行,独自回了配房,背上的伤口扯破,血水渗入灰袍,看起来甚是可怖。

“郎君为何不见?”阿松猎奇,他到京之时,老是数着日子到杜府提亲。

厉出衡睨他,“照办就是。”

“没想到是女君。”厉出衡对她的呈现深感不测,却无半分不悦,乃至还带了一丝欣喜,但他很快换了冷酷的神采,“大师奉告厉某有人破了残局,某还不信,方才前去一观,不得不平气女君棋艺高深。”

还没等阿松再问,屋外已经传来杜且婢女白芍的声音,阿松惊得下巴都快掉了,竖起拇指对厉出衡几次点头,直叹他神机奇谋。

阿松忍不住抱怨:“郎君说好要感谢女君的,如何能说出那样的话?”

“看来四爷和夫人当年还是给你订了一门靠谱的婚事,这位杜女君没有想像中的粗鄙。”阿松转念又道:“只是这杜府之人过分残暴,将你打成这副模样。如果让夫人晓得,必然不会再让你与杜氏来往,最好是婚事作罢,才气遂了夫人的愿。”

杜且遭到阿松的难堪,又不能硬闯,只得讪讪作罢,“妾他日再来打搅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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