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以后,她和厉出衡便进了门,关上厉府的大门,与厉出衡相视一笑。
王氏点头,“荣国公府上的行酒令也是很驰名誉,到时候你也同去,带上她们姐妹。英姐儿过年了就该笄礼了,多带她出去走动走动。以往可跟你母亲学过管家吗?”
杜且终究明白门庭若市的感受,源源不竭送进府里的年礼,交到她手中的礼单,很有一种如坠梦境的感受。以往她虽是清远侯夫人,但纪澜远没有厉出衡的才名,侯府也没有厉氏的百年传承,年节时送礼的人也并不太多,远远没有本日的盛况。
“妾再说一次,东西都拿返来。”杜且手中扬起礼单,朗声道:“这当中大部分人都与妾、与妾的夫君素无来往,如果诚意与妾交友,不必这些虚礼,来日如果有缘,天然会有相见的一日。还请各位先拿归去,来年如果真的有了友情,妾不会回绝。”
各府送礼的人面面相觑,人已经走到大门口,难堪地被拦住,手中捧着的礼没有送出去,真的要再拿归去吗,这仿佛没有这个先例。
厉出衡站在一旁并不搭话,意义很明白,交给她全权措置。今后这个家都会是她作主,他不想干与她的任何一个决定。
已近傍晚,都城的鞭炮声不断于耳,王氏坐在案前,筹办开宴。
话说得很标致,无功不受禄,何况是素不了解的人。而这一年,如果故意,总会在都城的交际场合碰到,而志同道合的人总能走到一起,到时候来往多了,礼尚来往也不为过。
一顿年夜饭,吃得索然有趣。
厉家随古礼,一人一案,分而食之,并不像有些人家围桌团聚,固然少了些热烈,但在坐的人而言,倒是可贵的轻松。在王氏同居堂上的是厉以坤,下首的摆布两侧是杜且和厉出衡佳耦,再往下是英然和薰然两姐妹。厉以坤话少,休妻以后更是整日都关在书房里,两个姐妹的确都要恨死杜且了,但对王氏倒是害怕,只能把更多的不甘都加到杜且的身上。
“你们堂嫂说得没错,厉氏是百年书香,你们自小都读些甚么书?”王氏表示杜且点到为止,不必给两个孩子太多的尴尬。
厉出衡大笑,“别担忧这些,你如果想平静,就没有人能够打搅到你。”
王氏比她淡然很多,帖子由阿方清算成目次,每日标注邀约的勋贵,王氏如果有想去的,就在上面做上标记,阿方就会为她遴选赴宴的衣裳和配饰。但杜且在想,王氏向来都是一根木簪,还要别的筹办甚么东西吗?
大年月朔,百官进宫朝拜,厉出衡这个新任的工部右侍郎也在此中,与杜且守了岁,放了炊火鞭炮,当下就换了官服,在正阳门前等候贤人的召见。
“哦?”杜且奇道,“是何氏让你读的?”
家宴开端后,王氏突破屋内的沉默,率先问杜且:“你筹办去哪几家?”
除夕那日,杜且望着堆成小山的请柬,深深地感喟。但是,王氏的邀约也不比她少。出身太原王氏的她,一到都城以后,就吸引了各家的存眷,有很多人都想见地一下这位河东厉氏的女仆人,在厉氏陵夷的倒霉情势下,她独撑起全部厉家,还教养出这般出众的儿子。
可在齐王府碰的钉子,竟然在厉家再一次经历。
厉英然一脸的怅惘,“就读过诗三百。”
可自从杜且拒了年礼以后,帖子便如雪片般飞来,勋贵家的夫人女君,纷繁邀她过府相聚,从年初三到年十五,每日都有三张以上的邀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