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固然现在已成了高门,但到底不如他们这百年世家来的尊崇。
虞氏和沈如兰哭得快上不来气,虞老太太最后看了延湄一眼,缓缓说:“倒不算是个孬的,不像你母亲!”
虞氏并不晓得她不喜生人碰触,泪淌了满脸,抽抽泣噎地筹议说:“是母亲错了,你听我与你说。”
话音儿一落,她扬手便挥下去,沈如兰吓得“啊”一声捂了眼睛——虞老太太的发髻被延湄斩掉了一半,后背亦被她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。
傅夫情面急之下,只得让人递了样儿东西出来。
萧澜收剑回鞘,拉一拉延湄的手,忽问沈湛:“当年大司马也许是不知这段旧事的,但厥后,竟也未曾查过么?”
虞氏这下吓坏了,眼泪扑簌簌往下落,死死抱住延湄的腕子叠声喊: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!都是我的错!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!您放了老太太,她是您的外祖母,外祖母!”
萧澜伸手在延湄肩膀上悄悄捏了捏,虞氏用袖子擦了两下泪,傅长启在前面道:“夫人如果不好开口,前头傅某提两句,当日,我母亲情急之下去了大司马府……”
但是她不料,虞氏当着她的面承诺地好好的,然等她一走,虞氏就慌了神,慌得不是延湄随圣驾被劫在汉中,慌得是当年之事竟另有人晓得!
萧澜勾勾唇角,道:“大司马离任前,倒与朕说说,这桩案子该如何判?”
虞老太太先前,脑筋里打得都是这个算盘,就算延湄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,她也没感觉延湄真敢——常日里,沈如兰也能舞几下剑的,可要真让沈如兰抹人家的脖子,她下不去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