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宣人进宫,她想起来,道:“娘娘可还记得皇上离京前说您如果闷了,就宣陆家小娘子进宫来讲说话,您想见见么?”
――方才小轮椅上了新漆,还没干,殿中也留了丝刺鼻味。
她满脸赧然,为可贵不可。
没多会儿,耿娘子满头汗地返来了,带着刘院正。――萧澜走时特地把刘院正留在了宫里,延湄不让,两人就此事说来讲去,最后还是萧澜赢了。
“十七天半”,延湄埋着脸,想了想又说:“还得两到三日。”
延湄擦擦嘴角,接过一块儿牙签扎着的桃肉,吃完皱眉说:“太甜。”
哇哇哇哇哇哇。
此次诊脉的时候稍长,耿娘子满脸严峻。
……甚么反应也没有。
七月流火,八月萑苇。时节已经入秋,但是金陵的热气涓滴不减,一出屋子,仍旧是热浪劈面,斯须便热得人想翻脸。
她实在是极爱这些的,十岁时央着陆潜教,也肯下工夫,只可惜于这个上面她的资质真的有限,到当今,延湄画的这个详图她还看不大懂。
耿娘子点点头,表示她谢恩。
耿娘子点头应下,随即谴人先往定国公府知会一声。
陆云萱见桌上摆了很多零琐细碎的木块儿、铁片儿等等,笑了下,说:“回娘娘的话,会一点儿。”
耿娘子和桃叶笑看了一眼,延湄“哼”一声,接着说:“澜哥哥交代你们了,隔两日才准我吃一回。”
行过礼,陆云萱不敢胡说乱动,等着皇后问一句她答一句,可等了好半天,延湄都没说话,她略感不安,偷偷往上觑了一眼,见延湄正在盯着她看,陆云萱更严峻了,忙低下头。
“是”,耿娘子应下。
陆云萱昂首,一脸的崇拜,“皇后娘娘可真短长!”
延湄不吱声,手撑在两侧,偏头看向窗外。
刘院正出去,净手给延湄诊脉。
陆云萱当天赶了个大早,候在赤乌殿外等着给延湄存候,她尚不满十四,个子较延湄稍矮些,肤色不很白,但非常细致,鼻子小巧,看起来有些内疚。
送走两位太妃,耿娘子请禀看哪天请傅夫人进宫――萧澜准傅家女眷这段光阴里每月进宫一次,上个月傅夫人是二十那日来的,这个月因有中秋,不知延湄如何安排。
这时候本就是日长夜短,萧澜不在,这白日就更显着久,延湄这些东西连着玩弄十几天了,兴味索然,早晨饭也没吃几口,早早便要睡下,耿娘子生恐皇上返来瞧见延湄瘦了,守在脚榻上,问:“晚膳分歧娘娘胃口么?您有甚么想吃的,明儿起来,奴婢到小厨房里自个儿给您做去。”
延湄天然想让人中秋进宫,傅济和傅长风都随圣驾去了濮阳,傅长启这阵子又几近长在户部,只剩傅夫人与唐氏,还是到宫里来的好。
她暗里深吸了几口气,低下头玩弄桌上的东西,桃叶搬了圈椅,延湄就坐在劈面,当真地看。
陆云萱:“…………”
桃叶冲耿娘子使眼色――自打皇上离京,延湄进食本就不如之前那般香,现在想吃个甚么就悄悄依着得了。
延湄怔了怔,她向来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,也不感觉这有多短长,不过陆云萱说这话时两眼放光,倒不使她讨厌,延湄晃晃手,把阿谁小轮椅放在了桌案上。
但是延湄并不爱听人背书,摇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