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,萧澜问:“之前也是允大娘亲身洗?”

闵馨心眼儿活,眼睛也賊,昨日来时延湄在帐里躺着,她当时便已闻出了那暗红金帐上的都梁香和艾香,今儿一来那帐子没了,萧澜又端了水叫她瞧,她自猜的明白事情是出在那里。

“不好”,延湄直接答道,想了想不知如何去说那种感受,便又反复了一遍,“就是不好。”

——是皇后无疑。

只不过还得稍等一等。

“在”,萧澜说。

“女人公然短长”,萧澜让桃叶将杯子收了,闵馨啧了一声,来前闵蘅叮咛过她,除却诊病,其他一概不准多言,闵馨忍了一茬儿,到底还是多嘴提示道:“侯爷,这袛精香有百濯之称,若焚起来也还罢了,但要将锦帛等物在其化开的水中浸泡,那以后即便浣洗上百次,其香尤存。”

延湄眨眨眼,渐渐躺下去,她没再背过身,而是像之前一样,平躺着。

外间桃叶已揣了宝似的返来复命,禀道:“侯爷,夫人,婢子把水取来了。”恰好外院来报说闵大夫到了,萧澜让桃叶去请出去,今儿闵蘅没来,只要闵馨本身。

唉,闵馨悄悄叹口气,端了脸道:“侯爷,夫人这阵子千万动不得气,昨日诊脉时已有郁结之症,您还需多在身边说说话,纾解了才好。”

延湄:“嗯。”

延湄卯了劲儿,腾一下转过身,这回她没再找萧澜是如何动的绳索,而是坐起来,用力儿地,胡乱地在绳上拍,直将那铃铛拍的高低乱颤。

你在么?……那都成。

眼下又不是在金陵,不需顾忌甚么。本来由着允大娘在后宅就是因尚未弄清皇后的企图,要留她做藤,现既顺藤摸到了瓜,她天然没用了。

赶上头一个,这小夫人嫁出去过的就是守活寡的日子,啥时候是个头?而如果另一个,那更糟,娶了正室还不圆房,必然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,这位夫人在府里不定如何受礼遇呢。

延湄本日精力头稍好些,午餐比昨儿多用了半碗,歇午觉时她忍不住觑着萧澜,一副想说话又不乐意说的冲突样儿。

延湄手里拿着个木车,拆拆装装,冷静听完这一番,抬开端说:“帐子坏了,允大娘也不能要。”

这回延湄较着踌躇了半晌,最后摇点头,垂着眼睛嘟囔,“不好。”

也不是宸妃。

延湄这下已然困了,揪住他的袖子,闭着眼号令:“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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