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来了。”世人一片喝彩,“这孩子死不了了,真的救活了啊。”
顾若离朝妇人看去,瘦黄的脸,枯草普通的头发堆在脸上,一双撑在床沿的手青筋突露着,单身下干柴似的骨头。
顾若离抿唇笑着。
妇人顿时想到甚么,很难堪的撇过脸。
“她说她能。”小男孩看着顾若离,薄薄的唇抿的紧紧的,满脸的倔强,“就算死了我也不怕,只要能救我娘。”
“谁说他死了。”顾若离沉声道,“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晓得成果。”
“白女人。”张婶子推开世人,抱着二娃过来,满脸的笑容,“戴氏百草堂的事我办好了,一个大夫一个伴计,现在正跪在门外。我们轮番看着,只要他们敢起来,我们就冲出来砸了他们医馆。”
“也是。”世人点着头,“那今后我们再见着霍大夫,就不要一拥而上了,一个一个来。”
做了母亲的,向来都见不得孩子刻苦,何况是如许一个孝敬的孩子,中间几个妇人忍不住哭了起来,凑过来对孩子道:“你放心去,你娘的病他们如果不给治,我们就是凑钱,也会把她治好的。”
顾若离眯着眼睛,嘲笑着道:“大夫好胆量,不如你来吞,我保你不死!”
白女人纯熟的用绳打了个结,拴住。
“二位女人。”床上躺着的妇人撑着坐起来,咳嗽着,声音断断续续,“欢儿不懂事,给你们添费事了,我没事,养几日就好了。”
中间的人的看傻了眼,就连伴计和大夫,也都傻了,愣愣的站在门口,不知如何应对。
看来,这帮人若不是骗子,就是孙氏医馆来谗谄他们的,方才那孩子的娘不是提到了姜大夫,必然就是姜通了。
顾若离没听他们在说甚么,给那孩子号了脉,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道:“你如何样,那里疼?”
梁欢凑过来,很当真的问道:“能不能治好。”
顾若离站着,仰着脖子,嘲笑着:“那你就尝尝。”
白女人扶着张婶子,张婶子就指着顾若离对伴计道:“明天就是白女人和霍大夫治好我孩子的,不信你问她们!”
“这下好了。”伴计幸灾乐祸的道,“你们不但是个骗子,还兼了杀人一罪,就等着吃官司吧。”
特别是方朝阳,她是在西苑找到她的,一旦让她晓得她在内行医,依她的聪明,必然能想到她去西苑真正的企图。
伴计一看顿时认出来顾若离就是前天来他们这里买药的,立即就道:“我晓得了。”他指着顾若离,“我就说,你当时来店里问这问那,连走时就抓了一副药,还在店外闻了又闻,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,一个骗不成,还筹算设成连环局,好,你们给我等着,我这就报官。”
“姓霍,喊她霍大夫来着。”
伴计傻了眼,冒死的去剥张婶子的手。
“喂!”顾若离惊住,扑了畴昔,将他抱住捏着下颌去拿,但是嘴里那里另有钉子,她来不及多想,将孩子反倒过来,勒着他肋下,不断的压着,想要将钉子倒吐出来。
“当街肇事。”领头的衙役当即做了决定,“给我带走。”
孩子看着世人,眼睛潮湿,倒是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