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要瞒我们了,周瑞家的晚餐后不是特地找你去了,那但是太太的陪房。端庄提及来,比我们院里这位还得面子呢!”

这日庄子上来讲人都安设安妥了,许嬷嬷便来告别。李纨让人都出去了后,取出一个石青绣竹叶的荷包来,从里头取出两个瓶子给许嬷嬷看。一个淡绿大肚短颈瓷瓶,不过拇指大小,另一个粉白细高,也是个瓷瓶。

常安是常嬷嬷的儿子,李纨身边几个嬷嬷,只许嬷嬷是自梳了的,别的常嬷嬷跟闫嬷嬷都有儿子且都是李纨的陪房。李纨道:“我没甚么担忧的,虽说是要积累家底的意义,总归兰哥儿还小,并不焦急。你们行事只记得第一便是要安妥,莫要招人眼。这府里你也晓得,如果做张做势起来,倒是替我肇事呢。”许嬷嬷忙承诺了。又说了几句看天也不早,许嬷嬷便清算了行李出府去了。

李纨道:“嬷嬷,这绿瓶里头是两丸药,这白瓶里头是药水。你拿了去,到安设好了,先用一半的药水送服一丸药,半个月以后再服剩下一半。两样都是补身益寿的东西,您别推让,我这儿另有。这也不但是为你,也是为了我跟兰儿。”说着便将瓶子又拿荷包装了递给许嬷嬷。

世人道“这如何说的,谁不晓得你们两家可沾着亲呢。”

邬婆子道:“恰是沾着亲呢,”略停半晌,方接着道:“不怕众位姐姐说我没脸。这一阵不是说要放人选丫头的嘛,我想着这么好的行动机会,管家管事的万没有放过的事理。便去求了,想着能换处差事。”

却想不到运起神识还没看完一本书,倒先听了是非。

一时闫嬷嬷带着贾兰出去给李纨存候,李纨忙让抱上炕搂在了怀里,又对闫嬷嬷说:“兰哥儿学认字倒快,我倒是想让他多学点,只他还太小,要请先生之类的话却不好说。因我想着,能不能找人画些书?便是将那些四书五经史乘掌故里的故事,画成画,再配上简朴的笔墨,又风趣有能学了东西。嬷嬷看可行?”

世人拥戴道:“若能换时,谁不想换了这处?若能换去二奶奶院里,整日给人送东送西的,也落点好处。”

转眼几天又过,因是扬州姑太太身子不好,老太太最是偏疼这个幺女,在家时恨不得甚么宝贝都堆到她身边的,现在得了这个信儿,便没了兴头,连生日和中秋也没大筹措。王夫人和凤姐自是看上头眼色行事,也按下了兴趣,只连日应酬了几家老亲故交便罢。李纨自是不出这些场面的,只日日带着贾兰看书认字,跟许嬷嬷商讨些事。

“我们这位,娘产业家的又不是亲娘,家底又是那么着,可不能比。”

邬婆子似狠灌了两盅,感喟道:“可不是来找我了,寻到我一通好训呢。”

李纨便道:“我晓得闫嬷嬷娘家兄弟有做书画买卖的,便劳你替我探听一下这事。便是多请些人也不怕,只帮我问问要能成的话大抵多久能得,别的资费如何。”

“二奶奶如何能比?哪个月舅太太不来往几次?当季的点心别致的安排,喔哟哟,真当是金陵王。”

李纨摸出几粒剥好壳的青菰米给了贾兰一粒,母子俩就喝着灵泉吃灵米。正吃着呢,外头帘子响动,贾兰敏捷将手里剩下的一小口塞进嘴里,还表示李纨将剩下的收起来。李纨看了一愣,这孩子如何晓得这事儿是避着人的呢?将剩下的灵米收进荷包,这但是个端庄的荷包,自从戴了戒指,李纨便不拿那青云荷包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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