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入了冬,日头一打斜就冷得短长,孙大宝带着大牛清算完了鸡舍,挨个上了食料,看过两遍才号召着回家去,晚间入夜透了还得再过来看一遍。现在地里的活儿都完事了,麦子等着来岁返青,只是本年揽了这养鸡的活计,就没了往年的“冬闲”。紧紧身上的棉袍,父子俩往家走去。

许嬷嬷摇点头道:“卖不上甚么价,也卖不了多少。本年收成都不错,镇上米粮足着,这东西虽新奇,也不过尝尝罢了。”

说话间,西屋里出来一串小萝卜头,小七还趴在小三怀里,俩小的脸都红彤彤的,目睹着刚睡醒的模样。不过半晌,已围坐一团,小三小四帮着拿碗筷,小二出来端了一笸箩杂面实心馍馍出来,巧娘子端了热气腾腾一个大陶盆放在桌子当中,挨个取碗给舀上热汤。

巧娘子道:“你又捣蛋!淘漉英粉的时候费些力量,以后跟做粉漏子一样,也没甚容不轻易的。捞出来晒干了能放好久,光那粉晒干了也放的住的。”

便笑对世人道:“旁的我不晓得,归正我们是承了这些东西的好处了。”

现在这一秋收,又有先前彭巧那还租子的说法在,哪家不种上些番薯土芋的。这一收上来,家里有粮了,天然都在家吃。饭堂再便宜,也得付现钱,对庄户人家来讲,一文钱也是钱呐。自家地里刨的瓜薯,又不消耗钱,蒸熟了就能吃,也便当。这么一来天然来饭堂的就少了。”

闫嬷嬷被噎得一愣一愣的,又见李纨现在更加没皮没脸的模样,只感喟道:“有道是上行下效,奶奶现在这般做派,到时候哥儿长大了成了家,奶奶如何拿婆婆的款?”

巧娘子看他一眼,道:“你都赶上彭管事了,今儿彭管事刚算这个呢。一斤只能出一两多点二两摆布的干粉便条。本年收上来这么些番薯,年下不干别的,就这个也够我们厨上忙活一阵子了。”

贾母听了这事把贾政叫去问了,晓得了那新粮作物的事,感喟道:“这又那里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能懂的事?珠儿又不在了,那朝上的事连当官的爷们都不清楚,珠儿媳妇一个深宅守寡的妇道人家恐怕听都未曾听闻过,还能凭这个责了她缺才少能不成?”

李纨笑道:“虽是能者多劳,嬷嬷也没有出一份人为让人做两份工的事理。”

小二刚听了巧娘子的话内心先算了算,才笑道:“刚还说我们那摊子如此买卖不好了呢,可巧有了这个。娘先跟大管事打个号召,我这两日寻了庄主和彭管事说去,这大寒天卖这个,准定好卖,且我们另有辣茄酱呢,夏季里吃了多和缓。”世人都道是好主张。

孙大宝好不轻易停了筷,问道:“如何另有牛肉汤了?这是绿豆粉鱼儿?吃着又不太像。”

常嬷嬷道:“太太怕是只听了信王另有那些个番薯土芋的事,偏客岁我们暖炉会的时候就吃上了,这本年就有人转头拿这个谋了这天大的好处,不免有几分不平。我们又是给信王府送过这些东西的,天然更多些心机了。”

巧娘子见孙大宝进了屋,小声道:“六儿带着小七还在炕上躺着呢,刚下晌玩累了。”

贾政养着的清客们,虽无多少政务本领,却最是好动静清谈的。闫铭出去一趟,没一顿饭工夫就原话学给了闫嬷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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