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嬷嬷笑道:“奶奶连平女人都想到了,这顶顶合适的一个却看不着?”
墨延松的小院子在顶背面的小山头上,常日里夙来少见人迹。贾兰几个跃身就到了院门口,也不待敲,直推了门出来。见东厢书房的门开着,便往里头张望。
那孺子从速承诺了,又行一礼,往半空里一跃,就不见了踪迹。
墨延松晃晃脑袋,看看手里的酒,才叹了口气道:“你拿了我们两个的牌子在手里,总晓得有个叫通璧阁的东西吧?”
李纨点头道:“嬷嬷,还改不了这口气。她们现在都有诰命在身了,还甚么赏。就是个亲戚来往的礼吧。今后也别再说叩首存候的话,她们原是服侍我娘的,我本也不该拿阿谁大,更可况现在。”
管事欢迎了,转头禀报给山长,并交上所赠之物。山长传闻是贾府来人,心知是为了贾兰此前的事了。也不甚觉得意,顺手翻开那匣儿,手一抖差点没捧牢。只见里头满满一匣子指头大小幽光莹莹的珠子。不由苦笑——怪道如此纨绔不驯,本来背面好大依仗!
贾兰这才回过神来:“啊?不来上学了?”
贾兰点点头:“这就好。你们再分小我看着点吴家那边,有甚么事儿就奉告我一声。”
墨延松苦笑:“好,好,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筹算的。”
贾兰嘿嘿笑着,自撕了块牛肉吃。又说些家里的事。
李纨忙问是甚么,许嬷嬷便道:“就是他家大儿的事了。如本年事也不小了,人也归在内工部里头。奶奶晓得,段高那头的事儿,就他同他家大小子最熟知,现在南边的也起来了,恐怕这两父子得各管一处。
正这时候,祝鹤年来了,吃紧排闼出去,见着这番场景。看他师兄一眼,道:“我还怕你罚他罚狠了呢,却另有这时候!”
贾兰不解,祝鹤年接了话头道:“看着隔壁技师府了不?”见贾兰一脸利诱的点着头,便笑道,“我们那边一堆如许的东西。一时做这个一时做阿谁的,弄出来的东西还不准定好用。好不好用的一年半载也不必然就能做成个甚么。这很多人,都得吃,都得养着,更别提另有那么多质料器具要配。这些不都得要银子?
墨延松给他一筷头道:“你说呢!干吗骂我们!还不是因为你?!臭小子,让我们被骂‘两个大人看一个小屁孩儿都看不住’!”
就听墨延松声音:“鬼鬼祟祟的何为么?”
李纨点头道:“话虽如此。只也没得合适的人呢!女人们跟前的今后都得带着跟了去的,余下的,宝玉屋里的人倒是多,可不敢打阿谁主张。如果心在这里的,死活弄了出去也败兴,段高家也非就那么寻不着人了。我看平儿倒好……可这也不能够啊!”
你这一闹,一年得少出去万把两银子,你还怨山长活力,嗤……他要牙口还好,生吃了你都不难。”
闫嬷嬷道:“这又如何了。鸳鸯是好,也没有留一辈子的事理。老太太既疼她,总想她有个好归宿的。段高家本来也是放出去的,不比那些假端庄世家,还看不起婢女的出身也未可知。奶奶就去提一提,怕甚么的。成不成再说,老太太调度的人受人惦记,那是功德,不恰是说老太太手腕好,会调度人?”
贾兰还不解:“师伯,那两又不是甚么真本领的人,去了就去了,大师伯干吗骂你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