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纨道：“那他们还想包圆？一个饭庄一个月能用掉几千斤菌子？”
许嬷嬷便伸了两根手指一叉。李纨听了略略沉吟，微浅笑道：“这倒恰好。”
李纨道：“如何又提及她来了？”
王夫人微浅笑道：“以是才说要备下些办理的。”凤姐自是心领神会。
许嬷嬷道：“本来是如许，此次倒是巧了。有一家来谈的总管我看着眼熟，厥后想起来，应是当时候劳家女人的陪嫁。”
凤姐道：“我也纳罕这事儿呢。估摸着是庄子里有山林，之前也听过京西边有在山洞里种蘑菇的。”
凤姐默不出声。王夫人又道：“年下多备些现银，倒时恐有他用。”
凤姐道：“吃斋念佛也是求菩萨保佑发财呢。”
凤姐问：“现在账上倒还好，要看黑山村那边了。太太可有个大抵的数？”
李纨忙回说：“今儿庄子上刚送来的，都是些乡野东西。”
平儿嗤地笑出声来：“看奶奶这话说的，太太当时的嫁奁天然是丰富的，但是奶奶也不差的。”
凤姐又说：“这又下了雪，庄子上的东西不知甚么时候能送来。”
平儿大惊，道：“这话可如何说的，这利子钱不是要命的事儿，躲着衙门还来不及，如何还放到衙门去了。”
凤姐慢慢道：“谁敢？再说了，又不是不发，不过是晚几天的事。”平儿劝道：“奶奶又何必这么折腾，看看大奶奶，不也就那么过日子？安安稳稳的也好。”
凤姐给平儿打个眼色，平儿掀了帘子出去看了，又叫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看着，方回身进了房。
正说着，外头报旺儿家的来回事，凤姐忙让出去。平儿晓得恐怕是放利子钱的事，便亲身去将人领了出去，又坐在帘外替他们守着。
金钏儿进了屋，说道：“下雪了。”
李纨笑道：“可多？采的时候可别伤了根土。”
贾母便笑：“前次那酥锅味儿便不错，现在可更新奇了。”
凤姐道：“你晓得甚么，太太正为了这个不安闲呢。才不到三岁闹甚么读书，老爷这两年为了宝玉不爱读墨客了多少气，兰哥儿这么一来，不是更让老爷不喜宝玉？也不知争的甚么宠。”
王夫人道：“老太太倒喜好。”
平儿道：“本来奶奶是这个筹算，只是也太远了些。”
凤姐道：“我姑妈能做这个，是因为这里府里跟我们家里的干系，只恨我年青，二爷又没个功名，要这么大的买卖，人倒是看不上我的。如果……如果我们府里真能出个娘娘，可不就是皇亲国戚了，当时候，只怕我也能行些大事。”
李纨听了几次点头。许嬷嬷又说：“计量跟段高就带了几小筐跟城里头的几个饭庄接了头，成果个个要这货，还都想包圆。这事就难办了，咱也不好搬出奶奶的名头来，就来请奶奶拿个主张。”
凤姐道：“就差北边的一个了。”
许嬷嬷道：“既然都晓得这个好处，又都是有来头的，价高者得我们也不敢说。我揣摩着，就寻个背景最硬，都不敢获咎的。到时候也怪不到我们身上，这都是定规。”
许嬷嬷便道：“就是这贩售的事。我们一来没想到有这么些，二来也没做过这个，本筹算卖到城里的集市上。厥后这计良说这大夏季的鲜菌子非常奇怪，我们要这么出去恐招来刺探。虽说奶奶的嫁奁别个是管不着的，可还是少人晓得的好。倒不如直接跟有大背景的饭庄食府联络，摆布他们是不会嫌贵，只要东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