茄官笑道:“你不晓得,这几日二奶奶每天使平女人催逼这事,林之孝家的又急又恨正不得法儿。若不然,以她夺目,会看不出来那五儿底子不无能这事?若让她晓得了平女人本来是晓得事情内里的,却还一次次领了主子的主张只来催逼她,现在又想同宝二爷一起瞒下此事,她不是白做一回丑儿?她内心能不恨?再一个,她女儿现在也跟着二奶奶呢,一个主子跟前俩能人,哪有不争宠的……”
彩云听了便道:“你也说了就你同我能进,归正我不晓得,我也不晓得甚么少很多的。你既晓得少了,如何不晓得东西弄去哪儿了?”
底下人一见管院子的大丫头们闹起来了,又牵涉了盗窃之事,恐怕被连累了,都围过来探听。平儿在旁听了事情委曲,心知定是彩云偷去给贾环了。只她一口咬定没拿,便是去搜她屋子,定也是没有的。还能去搜赵姨娘不成?就算不在乎赵姨娘同贾环,还得顾着探春的脸面呢。只好虚应了,让底下人细心巡查,见有可疑者再报上来。
偏又碰到的林之孝家的,柳家的如许天然没有面子能到她跟前去,便也没有私交可徇。正问她,那头小蝉同莲花儿来了,这小蝉是夏婆子的女儿,上回探春让人寻查是哪个调拨赵姨娘肇事的,艾官就出首道她瞥见是夏婆子同着赵姨娘一起进的园子。探春情知她们向来有隙,并不坚信。这话却让翠墨漏给了小蝉。
因这些日子王夫人院子里嚷嚷丢了东西,真动手的又不见赃不肯认,偏事情闹得满府皆知。管事们少不得要各处巡查怀疑虚应故事。这柳五儿本不是园中的人,又在这日暮时分在此出入,恰让巡查的人撞见,不免问对两句。她先自心发虚,就编了个大话儿,说是她娘使她出去送东西的。却巧她娘并不知她来里头了,方才还正寻她。两相一对,更加显得她可疑起来。
探春情知同她说了也是无用,便对贾环道:“我现在在里头,又要帮着理事,实在抽不出那很多精力来对付这里。你既都在姨娘身边的,常日里就都看着她些儿。现在周姨娘虽没了,老爷要新纳几个也不难。姨娘因有你我也算是个安身的底子,只要她安生些,日子天然好过。只是底天下端方如此,如果真让她惹出甚么大祸来,就算我们两个算是主子,也阻不得老太太太太要真发作她!到时候才真哭都来不及!”
林之孝家的内心正恨平儿几个大丫头们本身都心知肚明的,却把本身一干管事妈妈们当猴儿耍。现在既得了凤姐的话,立时分了两拨人各自行事起来。
待平儿几个议定了,来寻彩云玉钏儿说此事时,就见彩云正跪在当院哭得满面泪痕,林之孝家的在一旁道:“女人,你自做了甚么本身晓得,眼看着也是瞒不过人去了,痛快说了大师洁净。难不成你当这回还能找哪个给你顶了缸不成?少做梦吧!”
凤姐一听是宝玉给的,点头道:“这听着才像个事儿了。”说了又道那柳家的也非全无错误,不如革了去。平儿说了一通积善保养的话,才劝得凤姐丢开手,仍让她措置去。平儿这才让林之孝家的仍带了柳家的出来服侍,又亲往园子里去一趟把彩云已经被收押的事说与宝玉几个晓得。
芳官道:“你同你们奶奶说了不就行了?现在不是她管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