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待说时,外头贾环从东府返来了,两人便止了话。略说两句闲谈,赵姨娘又送马道婆出去。
来的是甄家的两个媳妇子,说是她家刚得了南边进鲜的船带来些新奇果子,太太令使送来给奶奶女人们尝鲜。又有两箱要紧东西,倒是上回王夫人托她家太太南边寻来的,现在东西已经齐了,便也一同送了过来。
待认出来是芳官时,湘云已笑得止不住,“也只你们如许一对儿主子主子才气想出来的弄法!竟是风趣都雅得紧。”说完已一叠声叫起葵官来,葵官本就唱的花面,改扮起来比芳官更便当很多。
如许的事,我脱手了,也是沾了因果的。也为着我同你好,要不然我管如许事儿?你要一早说就让我白帮个忙儿的,我也不说现在这话儿了!只姨奶奶你当日又大手笔特令人写了便条来,现在倒好,真真只剩张便条了。这是白耍我一回的意义?倒白费我同你这般友情了。”
现在贾珍贾蓉几个也都带了人在外头,尤氏这日来时,就把贾珍的两个姬妾也一同带了过来。园子里本已有个香菱,袭人的身份提及来也不差甚么了,倒很能乐到一处去。
幸亏一起上太医太医都是全的,虽比不得家里,延医问药倒不担搁。待养到归行时候,身子也差未几大好了。
信王看过,笑道:“这位当年但是袭了爵又中了榜的,却这么个结局,看来能举业登榜的也一定是真聪明人啊。”
因前一日探春几个凑分子给平儿过了生日,第二日平儿还席,仍旧在园子里摆了几桌来热烈。
赵姨娘又急又怕,从速靠近了赔笑道:“乳母你说如许的话,不是要愧杀我!我如果凡是有想认账的意义,就让我天打五雷轰!再说了,乳母你本领手腕在那边,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啊!”
翠墨只好服侍湘云起家,梳洗伏贴,垫了两块燕窝糕,就斟了清茶来喝。方觉略有些精力,听外头笑闹。转头就见宝玉带了个小土番儿出去,剃掉了一圈短发暴露碧青头皮,打着联垂,一边耳朵上还戴着个簪花金环儿。面上看去,一张小脸白如银月,青眉檀口,极是清艳。
马道婆笑道:“多新奇呐!你们府上二奶奶在外头九出十三归放印子钱赚得盆满钵满,如何到你们欠旁人钱的时候,就换了端方了?!”
因宁府开坛做法,不免僧道云集,那各处庙里的人来往也频。荣府就在隔壁,有暗里熟悉的过来存候问好,也不消多记。本是常有的事儿,只到了赵姨娘那边就难堪了几分。本来那马道婆要进府,就是来关领府里供奉的时候,一个月少则一回,多则两回,或者偶然候另遣了人来领也是有的。现在因宁府那边,竟是三天两端登门来了。旁人看了只说她凑趣哄供奉来了,赵姨娘这里另有张千两的欠条在人手上,就另是一番滋味了。
又说另一头贾珍得了信也惊得灵魂齐飞,忙往礼部乞假。天子见了礼部的奏本,让一旁的信王看了,道:“看着没?这就是个求长生的。你还对那老道润色皮相的两分本领念念不忘?瞧瞧这了局!”
绣橘笑道道:“只这扮相实在风趣得紧,我看宝女人同三女人也都爱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