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兰到了那边,宝玉同贾环已经在了,题目早已说毕,贾兰拿了清客相公们攒的短序来看,原是挽一个名唤“姽婳将军”的林四娘。此女原是恒王之姬妾,因恒王好武,闲时便令众姬妾习武对战作戏。这林四娘原是此中佼佼者,得赐将军之名,为此女子军之首级。后处所乱贼起事,恒王粗心遇害,群龙无首正欲降时,林四娘领女将们杀至贼营,后因寡不敌众兵败被杀,殒身报恩。
宝钗一走,王夫人就至心计算起收了园子的事来。当日出了那档子事,她就起过这个心机,倒没顾上别的,只一心想把宝玉挪出来。一来这也是贾政的意义,二来她当时也急恨,怕宝玉在里头真作下甚么事来。
王夫人也只好感喟,到底人家说出来是极有志气的话,那倘使一辈子考不中的话更是不能问出口的。薛蝌无法,也只好返来同薛阿姨商讨。薛阿姨就道:“现在琴丫头都认了府里太太作干妈了,就是宫里娘娘的干妹子,就等他们这一年,再说不迟。”薛蝌听了也有事理,就另写了手札往南边去。
李纨又问那家的景象,原是一处祖宅,也不算大,住两对小伉俪却也尽够了。大家人缘,小门小户过日子一定就不舒坦,她也没有凡靠近者必得度日堪比王公方显本尊神仙手腕的弊端,只听李婶细说,不时点头拥戴两句,倒让李婶极其欢畅。
王夫人想了想点头道:“本日还叫了宝钗来发言的,倒都是蟠儿婚事的事情,并未见提及梅家的事。”
说完也不顾宝玉想没想明白,仍嘿嘿笑着一礼,便顾本身去了。
王夫人另有两用心动,倒是凤姐传闻了道:“现在事情已过了,好好的又大张旗鼓弄起法事来。就是没事也成了有事了。旁人见了希奇更加要探听起来,反倒弄巧成拙。为今之计,只要不动声色,底下使工夫,务必少惊动听才好。摆布本年也畴昔大半年了,来岁再说不迟。”
这日世人又提及薛蟠的婚事,说宝钗同薛阿姨如何繁忙,又赞宝钗无能等话。邢夫人便不经意道:“薛家只是端方古怪。大房里头是哥哥不结婚就不议妹子的婚事的,这宝丫头比我们迎春还大呢吧?二房里头呢,又是妹子不嫁哥哥不娶的。这可真是,一家一个端方,这还是一家里的呢,竟是一房一个端方了。”
恰十五那日几处庵堂都来了人,王夫人留了她们几日。这日便提及搬家的话来,哪晓得那两个老尼算过一回后都异口同声道本年时运不宜搬家的。王夫人无法,那两个又道如果家宅不宁,多数有妖邪作怪,或者能够做几场驱邪法事,倒是极其得当的。
邢夫人也大抵听到了些风声,因畴前薛蝌定了邢岫烟,就有等送了宝琴出门子另结婚的话,现在一听那头还不晓得甚么时候的事儿呢,内心就不乐意了。
好轻易返来了,刚听樱草说他四姑姑找他呢,道是他畴前给的一本书,现在可算读懂了如此。贾兰这才起了兴头,正要去一同参详,就听外头又来人相传,倒是老爷又得了好题目,叫哥儿畴昔作诗。贾兰就觉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,咬咬牙,“好,小爷这就来了,走着瞧!”
且说贾兰这一日也是一早被贾政叫了出去,又换外出的衣裳,同一群他眼中的酸腐处了半日,作了几首半通不通的诗词。又听他们议论军国大事,竟没几句切中肯綮的,同他常日里所见所处之官员大不不异,心中便渐生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