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霞深吸了口气,看着魁子缓缓道:“这事儿我也难说到非常准。上年宝二爷同二奶奶发疯那回你可还记得?”
马道婆已起了身,彩霞半蹲着替她拍打身上沾的土,又不住阿谀,倒让她内心欢乐,只当是王夫人现在也看重本身的意义。彩霞又接着道:“上回赵姨奶奶还问起您老来呢,只说有要紧事寻您。”不待马道婆反应,忙靠近了抬高了声儿道,“赵姨奶奶现在又得了几件了不得的东西,正要贡献了您老,求个大主张呢!”
照着本身的意义,这事儿拜托给王家是最好不过的。一来没有家事外泄之虞,二来还把东西送到了王子腾手上,倒是一份大礼。只恐贾母那边也想到了,到底王家是本身娘家,倒是贾家的亲家,这亲疏并非上□□同的……
凤姐心念电转,那马道婆既然有这本事和胆量,连国公府公子爷们和管家奶奶都敢脱手暗害,想必如许的事儿也不会只一回两回的。高门府邸都是一样心机,谁家没点乌糟事,又谁家肯张扬出去了!马道婆手里的那些事儿,若都挖了出来,也是一握不小的把柄了。
赵姨娘见马道婆来了,从速迎了出来说话。马道婆拿话引她说事,赵姨娘却道:“阿谁!”用手比了个二字,“现在是浮冰上的人了!挣个金山银山,还不是便宜了二房?真是大快民气的事儿!”
这日魁子又从外头喝了酒返来,嫌彩霞倒的洗面水热了,又骂骂咧咧开了去,只说彩霞服侍旁人经心,服侍本身不经心等话。
玉钏儿点点头:“还不如不嫁人呢,她也是命苦。”说完了才想起那旺儿一家子都是凤姐的人,便有些不美意义起来。
彩霞自盘算了主张,内心愁苦渐消,竟又规复了两分畴前的神采。这日平儿陪着凤姐到王夫人那边回事,留在外头同玉钏儿说话,就提及彩霞来。玉钏儿道:“前日我刚见了她一回,这阵子看着倒好些了,约莫是想通了。”
以后几日,连续有人上门。天缘刚巧,这日彩霞给余信家的送领银对牌去,迎头过来一人恰好撞上。只听那头唉哟一声,就跌了个屁墩。彩霞从速上前去扶,只撩到个衣角,那人往下一落,这衣角还在彩霞手里,便被掀了起来。彩霞瞥见里头挂了个物件儿,倒是个簪花的赤金葫芦,不由眼睛一眯。
平儿忙笑道:“当时候我们也不晓得那小子那般不长进的,奶奶都悔怨呢。”
也不待多想,从速上前把人扶了起来,嘴里忙着道:“乳母可摔着了?真是我走路没长眼睛了,急着给余大娘送东西去,冲撞了菩萨了!”
彩霞一笑道:“我们不过主子,整日忙着忙那地替主子奔波,有甚么好不好的了。倒是乳母现在看着更加有佛气了。”
马道婆传闻赵姨娘寻她就故意往那头去,冲彩霞点点头,也回身走了。
魁子趁了酒兴道:“好!你既如此说了,我倒有个主张。你既同那边相好过,必然晓得很多密事,你只捡两样要紧的同我说了,我便信你,今后再也不提此事,只把你当个端庄娘子来敬着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