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得了贾政这句话,心下大畅,待他走后,便把周瑞家的、吴兴家的几个亲信陪房叫了来,商讨起此事来。
待转过了年,王夫人便请了媒人上门提亲。宝钗晓得了此事,内心百味杂陈。一时又忆起畴前在大观园里桃红柳绿春恰好时候的风景,兼之当时候的一点小女儿心机;再看看面前西风渐紧百草衰的景象,又说甚么情爱,说甚么姻缘,倒都是存亡兴衰的滋味多些。
金钏儿给王夫人换了盏热茶,笑劝道:“太太也真是的,虽是亲母子,二爷现在大了,那里抹得开面子来讲如许的事儿?何况,二爷都没说话,太太就认准了他没理,这那里是二爷没理,我看倒是太太没理呢!”
宝玉听金钏儿提起了宁府的事,内心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秦氏,便又想到贾珍,便皱起了眉头。
王夫人一鼓掌:“哎,你这一说还真说不准!得,得,你替我再畴昔看一趟去。真是,上辈子欠他们的!老长幼小都是祖宗!”
本身若能嫁个高门,或者还可阻一阻薛家的颓势,最起码能给薛家留个根底。如果本身仍在家里,一个未出门的女人,行事不便,别说护着家业了,连想归拢买卖都不好出面。薛阿姨身子又不好,万一再有个好歹,自家恐怕更没前程了。而要提及高门,又是为妻,却又谈何轻易。
宝玉听了愣愣的,金钏儿又把这桩婚事里里外外、前前后后的好处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宝玉听,只劝他放心待结良缘。待她讲得口干舌燥,宝玉才淡淡道:“老是为了这个为了阿谁,大家都有所得,有所图,我又算个甚么!”
如此一来,宝玉能得的就少了很多。就算本身攒下的都归了他,那长房另有个贾兰在,贾政内心那长幼次序但是头一个要紧的,恐怕自家这份财产宝玉能得着的大不过一半。宝玉又是自小绫罗堆里长起来的,那里受的半分痛苦?本身这做娘的不替他筹算,另有哪个能替他筹算?!宝钗带着薛家起码一半的家底嫁进门来,他两个又是自小一处长起来的,不是两好合一好,再好不过的事儿?!